【伞琴】龙权凤谋之海上浮华 第四话：活着的感觉(2)

顺着脑海中的思绪，桐菁把想法给说了出来，“回大人，小人深知重担，必会遵守。只是，不知小人可否向大人询问一事呢？”
这个时候的李荣不悦了，怒斥道，“贱奴！叫你试就试！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向卫大人提问，我看你真的是……“
“可以。”
简单的二字，便把怒气冲冲的李荣给压下了，立即闭起嘴来，向冷面的卫筝投出了疑惑的视线。
卫筝轻眨一下双眼，淡定道，“说，你想问什么？（能够在尊上身边待上这么长的时间，却依然毫发无损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只见，桐菁向他敬下一礼，屏着气息，不抬目，只是一股劲地盯着那碗药汁，透彻的双目映出深邃的想法来，“回大人，您这不是“试毒“，而是让小人“饮毒”，对吧？“
此话一出，全场不禁哗然起来，各个露出震惊的模样，包括李荣。看他的样子，能断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缘由了。这管事处内，除了挺直的卫筝和低眉顺目的桐菁最是冷静外，无一个是不在慌张焦躁的了。听着四周人的反应，想来这也是第一次他们见到这种情况了。

“确实，这是要你、饮、毒。但是，分量不多。“
卫筝没有丝毫避讳，给予的回复是断定了桐菁所问，”既是要在主院做事，这身躯可不能弱不禁风，耐得住毒性，方能成就。这是尊上的指令。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喝，不过这主院你是不能待了。（好家伙，一下便洞察了。）“
此刻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拨不开，散不去的气息来，让人直觉一阵更为压抑的气息。在桐菁面前，这碗是毒药，也是能取决他之后的去向，他喝与不喝都是拼死一搏，无路可退。思虑了一会儿后，男孩毅然决然地把盛满的碗捧起，递到嘴边，双唇微启，“尊上之令，于小人而言，最是至高无上。既是撑不过，死了，却能保住尊上，那……小人无怨无悔。“
语毕，桐菁随即将碗里的药汁一饮而尽，脸上不作矫情，眼里不作犹豫，尽是一副视死而归的模样。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碗随时能断命的药汁，直到一滴不剩来。
“铛”的一声，碗被放下了。
但是，饮药之人却是在此刻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捂住了口，上身直向下趴在地上，强忍腹中传来的剧痛。这痛就像是迅雷一样，刺激着他每一寸的皮肤，每一滴的血液，每一条神经也跟着一起蹦腾着，完全是噬心噬骨的痛楚。桐菁没忍住，一下便侧倒在地上，整个人像只虾子卷缩起来，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间溢出呻吟来……不时地，那一口口黑血也流出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