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奥格尼斯。——骑兵对冲(2)

……
在骑兵乱斗之中，首次整体对冲后的失速、死伤和减员导致士气下跌，双方不得不围绕着一系列次级阵地，以大编制被打散后的小规模低速冲击来发起互斗，而且往往会在正式交锋前减速，进行一场短程低烈度的剐蹭式的白刃战——最后，士气更高而非伤亡更小的那方会暂时占据目标阵地，获得所谓胜利——但失败者也会很快重整旗鼓，集合力量进行反扑。
持续的缓慢失血下的僵持被一个意外打破——那是个新兵。
……
“轻骑只有一瞬不见得弱于重骑，那就是持矛冲锋之时。”今日死则死矣，纵是余勇贯尸僵，我也要夹死了矛，攮死你个异端！
他如是想着，骑着捡来的无主马匹，在双方徒耗马力、轮番消磨的错愕麻木中冲杀上去。夺了个无措失据的空档儿。
…
结局。
被斩旗。
受伤，强要捡。
滚落马下。
与自己的军旗一起滚落到泥水里，人与旗各碎了一半，剩下的在人呼马踏间裹在了一起，远远望去，大似是两具尸。
…
接下来，如同以往种种主将战殁的情景一般无二，阿鲁台的军马非但没有立即崩溃，反而陷进了某种激烈情绪中不能自拔，尤其是那旗帜周遭四围的阿鲁台骑兵轰然而动，一时间几乎人人都要来救自家落马的主将，那斩将夺旗的大头更是沦为入海的泥牛，片刻辉煌后连水花儿都没能溅起。也正如以往种种相似，当军团的刀枪顶过了最后的疯狂，从王旗落地之处起，到底泄了那口气儿的阿鲁台人终究开始了溃散，一垮百塌，铁打的军势一败如水，渐渐从围剿的缝隙中彻底流散殆尽。

此时此刻的战场之上，地无分东西南北，阿鲁台人仍占十之六七，然而随着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力量受击溃散，整个战场就只剩下了有组织对无组织的屠杀，阿鲁台人，至少是此处的阿鲁台人已经是鲶鱼死绝的拥挤筛网，在逐个落于刀俎之前，再也起不得什么波澜了。
至少说那为了鲁加讦能顺利潜逃，擎着王旗直至最后的老将？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何时死的，怎么死的…即便是亲眼目睹了那莽汉将他一矛掼倒在地场景的阿鲁台亲卫也不晓得自家将军是立死当扬还是死于后续救援中的马蹄滚滚，抑或者是再往溃败后的军团打扫战场时的补刀慈悲。
从理智上考虑则都有可能，关系近的大声嚷着自己在受裹携离去时仍望见地上的人动了两动，或是见到老将军夺了马一道走了，自己方才掉转的马头。关系远的则恨不能老将仍在马上便死了，反复强调着打来的那一矛有多狠、多准，而自己离的又怎样近，担着大风险，瞧的如何真。
唯一确定的是，那老将的头盔和撕踏下仅存半张的阿鲁台王旗在战后被前线指挥挟着战报一同送回了特拉维辛。
这事儿，也算阶段性的有了个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