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3/713】宿因（五十七）(4)

他用手指将发丝分开，一点一点编织成发辫。有发丝从他的指尖滑落在她脸颊旁，伍六七将发丝轻轻拢起，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脸颊。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梅花十三甚至觉得此刻比她昨日和师父请罪时还要紧张。
“好啦，梅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伍六七说着将镜子递给梅花十三。和她平常梳的麻花辫不同，梅花十三曾经在梅花十一常看得杂志中见到过这种发型，精致又美丽，看起来仿佛精致的仙女。
“很好看。”
梅花十三低声说着脸颊悄悄浮上一层红晕。伍六七看着面前的梅花十三，忽然发现一缕头发散落下来掉在她面前。他伸出手将那缕头发放回梅花十三的耳后。双眸相对的那一瞬，伍六七的心仿佛滑过一阵细微的电流。
轻微而酥麻，却让他悸动不已。
他没有收回手，而是将手轻轻停留在梅花十三的脸颊上。
在青凤的房间里，伍六七沉默了半晌才问出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封印破碎，会发生什么？”
青凤看着他，只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人间炼狱。”
他不知道人间炼狱会是什么模样。但是他不会将他在意的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梅小姐，你会为了守护想守护的人牺牲自己吗？”
她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梅花十三的脸颊，透过那双青色的眼睛，他看到自己溢满悲伤的眼眸。不知为何，从他踏入这里开始，心头总萦绕着散不去的悲伤。伍六七不清楚他在为谁而伤心，像是为了十三，又像是为了自己。
“会。曾经我没能保护住想守护的人，但以后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退缩。无论是姐姐，还是你。”
梅花十三的回答很轻，但分外坚定。伍六七笑了笑，然后慢慢收回手轻轻抱了抱梅花十三。他将头埋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也一样。”
伍六七回去以后，梅花十三翻开那本师父交给她的古籍。古籍在橙色的烛光下，缓缓向她展露出它沧桑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