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缘-楔子-(2)

大人围在石桌边谈笑，孩童在院中嬉戏。
“回来了？快些过去吧。”顾岚见到两人，走了过去，对两人温柔地笑道。
莫子晏和莫瑾扶着顾岚来到石桌边坐下，嬉戏的孩子同两人道了声招呼，继续嬉戏打闹，几句寒暄后，莫子晏同家人谈起近况。谈笑间，下人端上热气腾腾的饺子，孩子们见一碗碗饺子被端上来，立即回到桌边，从大人手中接过自己的那碗饺子。其中一个孩子看到桌上那碗无人的饺子，觉得纳闷，便问他的父亲。
“爹，”孩子指着桌上的那碗饺子，看着莫子晏问，“那碗饺子是谁的？”
莫子晏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向那碗饺子，眼眸一顿，一时间，本谈笑中轻松愉快的神情有些凝固，还多了几分悲凉。在场的大人也顿时没了声响。

孩子奇怪地看着父亲，又看看在场的大人们，发现他们的眼中或多或少都有着泪光。顾岚的手一顿，将碗轻轻放在石桌上，莫忱叹了一口气，陪着妻子一同离开了院中。
孩子看着莫子晏，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爹？”
戎马半生，在沙场威风凛凛的莫子晏闭上眼，泪从眼角挂下，滑过脸颊，滴落在地，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他眼眶微红，看向孩子，半晌才开口回道，声音有些颤抖：“那……是阿姊的。”
“阿姊？”
“是啊，是阿姊的。”当朝位高权重，让一众文臣佩服的女文臣莫瑾，此时却望着月，眼中蓄满了泪水，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掉，她看向莫子晏，脸上强颜欢笑，声音颤抖着，带上了细微的哭腔，“十八年了……哥，我想阿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