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无力回天(2)

“若木……”
“姐姐大人——”若叶赶紧迎上前，抱住筋疲力竭的姐姐。
“别！别光顾着我……”若木努力支撑起已经靠在了妹妹肩膀上的自己。“接着攻击……那些人类……很……危险！”
“……糟了！快离开这里！”美兰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冲上去拉起了若叶的手臂。
正在这时，“砰——”一声洪亮而悠长的爆裂声从烟尘中扩散开来，回荡在穹顶下。若叶一手抱着若木，另一手拉起美兰的手腕，三人一起躲到最近处的房屋后面。紧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很快便时疏时密地响成一片。子弹时而在对街的房屋上溅出碎片，时而在砂石路面上擦出火花，时而从她们的耳边呼啸而过。若叶从墙边探出头，见尘幕即将落下，她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带着姐姐和美兰一起，越过一座座屋子，再次躲进略微坚固一些的神殿之中。
美兰也在这阵剧烈的奔逃中摔得不轻，她费了点力气才扶着墙站起来，缓步向门口走去。“前辈——危险啊，前辈！”这勉强能抵挡子弹的神殿距离士兵们的阵列不过几百米，虽然枪声已经被厚重的门扉和墙壁削弱了不少，但依然将若叶孱弱的声音掩盖了大半。隐约捕捉到了若叶的声音，美兰回过头，只见姐妹俩失了精神却依然充满恳切的眼睛望着她，仿佛说着“不要，不要去”。她静立片刻，随后坚决而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推开了门扉。

飞沙走石中，阵亡的士兵们已经一个接一个带着心爱的配枪共同化为了恶鬼，他们围在士兵们的四周，像生前一样向着敌人的方向播撒出愤怒与仇恨的弹雨；而老王和其他幸存的士兵们则和着飞沙吞食了大量的雪叶，巨大的力量在他们的体内涌动，复仇之火在他们的心中熊熊燃烧。尘埃落定，在他们的眼前浮现的，是几十枝仿佛继承了战斗意志的放大的枪不断喷射出愤怒的火舌，稀薄的仿佛固定在空中的沙尘隐约描摹出持枪者异常巨大的身影。此时的他们已经不会再为此而疑惑，这就是上天的庇佑，这就是进军的号角。无需任何命令，他们已经迅速辨明方向，排好队列。只待他们调整好武器装备，老王便要下令出发。
“……停止行动！……停下来——”士兵们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吼声。“我是……，……所长……，……命令你们停止行动——停——下——啊——”
“……”老王举起来正要挥下的手停在了空中。当年因为招惹了这些异类而被敏慧所长单独谈话的事他始终耿耿于怀，怎么可能听不出敏慧的声音。可是这一瞬间，仿佛是被声音所吸引，那些悬浮的枪和隐形的持枪者们一个接一个一溜烟地冲了出去。奔跑中的恶鬼们的枪声骤然稀疏，美兰便向街道边走去，她的声音也在士兵们耳边变得清晰。“我是雪叶的发现人，何敏慧。”“可恶，真的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意料之外的遭遇让老王很有些烦躁。“我很清楚各位今天的使命，正因如此，我请求各位立即停止行动！为了祖国，为了战争的胜利，请各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