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红色 新城故人 （二）黎明(2)

“什么问题？”王耀修长的手指攥在一起，靠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像极了学生向老师学习时求知若渴的模样。
“你知道在俄语中，“乌特拉”是什么意思吗？”
王耀微微一楞。
……
暮色降临，他将一束照着微弱烛光的灯交到王耀手中。在千叮咛万嘱咐后，王耀向他的老友挥手告别，提着灯孤身走进茫茫夜色中。
极度空漠的夜似乎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幽暗的烛光翻转为忧郁的星辰，镰刀一般的弯月斜斜地裂开一道冷笑。没有行人。远方未知的声音转瞬即逝。
影子举着漆黑的火炬伏地而行，就像这个mz。
“昏沉的幽黄烛光将影子投射至我的身前，就像一个虚无的引路人，而我只是追随着它前进。”数小时后，王耀在他的日记本上这样写道。
今天的日记到这里本应结束了，但王耀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迟迟不肯合上本子。
走夜路的人不只他一个，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一盏灯。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家。
王耀掏出那只怀表，打开放在桌上。
那只怀表还附着一张泛黄的小画，他站在中间，张开双臂抱住晓梅和嘉龙。晓梅靠在右边，只调皮地睁开一只眼睛，吐着舌头，嘉龙嘟着嘴一脸不满，霸占了画面的前沿，濠镜右手扶着眼镜，左手拿着一本书，正对着画面外的王耀微笑。

画的右下角还有一行落款——本田菊作。
“真是幸福的一家人呢。”他还记得当年本田菊完成这副画的时候，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最后笑着对他说。
亲情与幸福，战火与离别，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王耀就这样看着，时而伸出手去轻抚，时而又突然不停地傻笑，直到楼上的租客敲地板提醒才停下。
但更多时候他只是坐着，看着，沉思着，琥珀色的眼中充满了幸福，以至于时间跟着“滴嗒”的声音一起飞逝时，他浑然不知。
直到最后，他的脸上滑过一丝清凉时，“一定是幸福的眼泪吧阿鲁”，他这样与自己和解。
他挽起袖口轻轻擦拭眼角，本想借窗外的风景转移注意力，才发现已至天明。
日出是每日一次的常规，但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从未目睹。
有些人则在孤独中等待朝晖浴满全身，日复一日。
“新的一天了阿鲁。”王耀拉开帘布，打开窗户，任凭阳光照到自己的身上，带走昨日的疲劳与悲伤。
未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言人生；但未在黎明中振作起来的人，人生更是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