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回忆】地铁：归乡（04）公平的交易(2)

有家庭的人在交流着、讨论着，独自一人的大多也陷入了紧张的思考中。我比他们还多一桩心事，所以自觉走到人群的边缘，背对着他们，不希望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看到我微妙的表情。正在这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吓出一身冷汗，转过头却看到鲍里斯的女儿。她轻轻对着父亲所在的方向偏了偏头，我立刻会意，跟着她走到鲍里斯处。
“这个礼物怎么样？在送给你之前，我还没试过呢。”鲍里斯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那张票。
“真令我感动，谢谢您，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这真是个好礼物。”我小声对他表示感谢。
“哈哈，对我来说真是小菜一碟。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来我的工作室看看，我最近正在鼓捣一个新玩意儿，跟你的收音机是绝配。”他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吧，是不是想求人办事？”唉，不知让我说什么好。
“其他零件我能自行解决，你只需要帮我弄几个关键的电子元件。事成之后，我给你两瓶酒精或者五瓶伏特加，自制的武器我知道你看不上，或者送你一支Т（不是英文字母T）-5000狙击步枪，虽然没有子弹，但是你可以去地面的军营里找找看。看在我跟你十多年的交情上，这价码怎么样？”鲍里斯讲得眉飞色舞，甚至提高了音量。

阿塔曼制止了我俩的对话：“二位公民，请保持安静，认真填写手上的票！”
“抱歉，我这就开始填写。”我与鲍里斯分开了，不过他的提议似乎不错，但我还想还价——毕竟生命才是无价之宝，我可不想为了几瓶酒或者一把枪就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
“点点豆豆，米粮二斗。和尚不在，请你先走。”时间到了，面对两个投票箱，我默念着故乡的童谣，最终把票投入了“坚守”箱中。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后悔，但鲍里斯刚才的那番话还是让我觉得，等待一些在末世急需乃至救命的装备，比冒着危险匆匆忙忙搬走要好得多。
“我爸爸和您投得一样。”鲍里斯的女儿悄悄在我耳边说完就离开了。她是在用“文雅”的方式来说服我接受她父亲的交易。
“投票时间结束，大家保持安静！现在开始计票，我每说一张，计票者会往相应的黑板上画一道。”阿塔曼大声念着每个人的名字和选择，很快两块黑板上，都画满了密密麻麻的记号。然而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了，由于地铁站里具备投票资格的人是双数，所以居然出现了1:1的情况。阿塔曼赶紧再次计票，结果还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