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舞（应该算个怪谈类小说？）(3)

汽车终于到站，我像疯了一样要扒开人群冲下车去。乘客们很快让开，我踉跄下车，狂奔，不敢回头再看那个男人，也不敢看那些冷漠异常的乘客，这个城市不对劲。
不知跑了多久，我感到呼吸困难异常，才停下来，扶着身边的橱窗。我跑到了一个繁华的街头，四周人来人往。
正当我想要整理思绪时，我在橱窗倒影中又看到了那种脸。
那是个陌生的年轻人，相貌平平没什么特别，面如死灰，目光呆滞。只是这一次，他离得如此近，我能看得清晰。年轻人缓缓站直，穿着不合时宜的冲锋衣裤，背着背包。
我的视线忽然不受控制地移开，向天空望去，但此时我已经无暇思考了。
橱窗里那个年轻人，是我自己。
余光里一双手臂笔直地伸向天空，等待着起舞的那一刻。
“咔啦”
骨头脱节的声音，随着疼痛听得无比真切。我想要哀嚎，想要求救，却无法叫喊。视线终于开始从天空偏移，我知道自己的脑袋也开始那不自然的扭动了。痛苦肆虐着我的神经，可我叫不出声，无法挣扎，甚至无法闭眼。身边的橱窗再次映入眼帘，我看到了自己的舞蹈。

每一个关节都在不可能的角度上转动着，疯狂的，恐怖的，病态的舞蹈。
可这些都不算什么。
我看到倒影中我自己的脸，目光依旧呆滞，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我看到倒影中的人群，没有人关注我，或者说，每个人都在避开这个扭曲的“舞者”。
恐惧，无以复加。
我在内心中狂叫!无声地嚎啕大哭!可是痛苦和恐惧却没有丝毫宣泄。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远去，恐惧终于消退，疼痛似乎也不那么清晰了。随着脑袋的扭动，我得以最后看一眼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我似乎想起了我是谁，想起了我在哪儿，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看到周围的人群中，偶尔也有几个面如死灰，目光呆滞的人走过，有的面容可爱喜人，有的穿的光鲜亮丽，有的同样平平无奇。
当视线再一次扭向天空时，一条长长的灰蛇似乎从天空某处降下，在我看清之前，意识便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