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方维正文试读4.3(2)

他说道，摊开双手。“现在，想想吧。我们要去守护的是什么，要去面对的是什么。你们的‘是’或‘否’对我来讲毫无意义，你们要做的，是帮助我们在被毁灭前，变得尽量强大。”
李坦笑了起来，终于，他们的国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对于那些守旧派学者来讲是灾难性的打击，对于革新派来讲，则是压倒性的胜利。是时候葬送旧时代了，它们苟延残喘太久了，是时候赢来新时代了。
露西娅看着那只镶金黑棺材在皇家卫队的护送下，缓缓经过自己的眼前。那口棺材里躺着的只有帕切科的一只手臂。她只知道，有人杀死了帕切科，并带走了他的尸体。
她能看到帕切科的配剑断成了三节。他把那把剑叫做“流光”。此刻它平放在棺材上，随着队伍的前进微微晃动着。祭祀台上的圣女低垂着头，浑身发抖着轻吟着诵词。
教堂的钟声依旧在空中回荡，屋外的天气也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他就这样，离开了？那个闪闪发光的家伙，那个自傲自负又温柔的王子，就这样……永远地离开吾尔麦了？
国王吾尔伊就站在高台上，俯视着棺材。他似乎变了个人，脸上堆满了阴沉。图多，伊希里，海斯拉里，费格罗南也都站在这里，所有有头有脸，还未动身回归的领主也都在这儿，目送着他们的王子入葬。

“他是我们的王子，他将是我们伟大的领袖。”
哈林尔大声诵读道，露西娅看了看父亲，洛林垂着眉梢，沉默不语。
“他意气风发，却已凋谢。他鸿途未展，却已折翼。”
露西娅想起帕切科的样子，他穿着他那套亮闪闪的板甲的样子。他骑在马上，手持骑枪一脸得意的样子，他掩护车队，自己留下断后的样子……
他只是受伤了，他不会死的，他只是被抓走了，只是被……
“他已经离我们而去，我们无力否认。他的生命之火已经熄灭，他的远大人生就此终止。”
不，怎么可能呢？她不想听神父念这该死的颂词，不……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眼泪，看到白袍的圣女眼中同样蕴满了泪水。她的眼睛肿得利害，似乎哭过了很多次。她是简·格默尔，帕切科之前提到过她很多次。
“愿他安息。”
她不清楚葬礼时怎么结束的，守护棺材的队伍从教堂一直排进城堡。他是王子，他应该会埋进王家的坟中，与他的先祖们躺在一起。可他又不在这儿，在这里的只有他碎掉的配剑，和一只手臂。整个洛斯丹都在沉默着，之前的异变让这座城市喧闹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