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廻小说下篇(13)

遥用力地搂着唯的背。
无论怎么按着脸颊，触摸皮肤，抱在一起，都感觉不到唯的体温。冷得像泡在冷水里一样。尽管如此，还是很感谢能看到和接触到。
「好寂寞啊，遥」
「嗯，嗯，对不起啊，已经没事了」
「好寂、寞(さみし、カッタ)」
语言歪曲了。
遥的背上缠着唯的胳膊。
「遥，遥，好寂、寞啊(さみ、しかったよ)」
遥的身体吱吱嘎嘎地响。
「唯？胳膊有点……紧啊」
「一直，好寂寞(さみしカッた)，遥，寂寞(さみしい)，遥，遥」
「等一下，唯……好痛，好痛啊」
「遥遥yi奥遥遥遥……遥遥yao遥伊ao遥遥(ハルハルはルハルハルハル……ハルハルはるハルハるハルハル)」
唯过于强力的拥抱压迫着胸部，手指咬住背后。
「好痛哦」
感觉到异常的遥强行把唯从自己身上剥下来。
拖拉地垂着头的唯站起来，重复着遥的名字。用没有感情也没有抑扬的念佛一样的低沉的声音，在自己的附近啪嗒啪嗒地吐出遥的名字。

「别这样，不要再这样了，唯」
呼唤遥名字的声音刚好停止了
「——你要逃走吗？」
是诅咒般，低沉昏暗的声音。
「我不会逃的」
「遥也……遥也要离开我吗？」
「等等，唯，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听我说」
「一直，一直一直都是朋友　一直在一起，明明约好了的，遥，遥，遥，遥，遥遥，伊ao遥(ハるハル)，遥遥yi奥(ハルハルはル)」
抬起头的唯，眼睛翻成了白色。痛苦地用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沉溺在「遥(ハル)」这个名字里。
「拜托了，唯，拜托你了别这样。」
「遥，好寂寞啊(サビシイヨ)」
唯的双眼流出了黑色的眼泪。
眼睛下面形成的两条黑色的水路，像是在水里滴下墨汁一样在脸颊上蔓延开来，侵蚀了整个脸。在涂成黑色的脸上，只有雪白的眼睛像混乱了一样在视线中徘徊。不久，右眼肿了起来，占了脸的三分之一。像为了与右眼取得平衡一样，左眼也膨胀了，但同时右眼又膨胀了一倍，脸被左右大小不同的眼睛支配。茶色的唯的头发也像润湿了一样染上了黑色，放射状地摇晃着，像黑色的太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