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服二三事(2)

“您的出生地是哪？住址是什么地方？”
对方头也没有抬地问道。
“出生地和住址都在汉诺瓦市……”
“是她。”
对方将笔记本一合，塞回胸前，同时把证件往莉琴这边一递。
“您跟着士官长进去就行了。”
跟着士官长一起出来的士兵说道。
莉琴接过了自己的证件，拎起脚边的箱子，抬头一看，士官长已经背朝着自己大步流星地朝营门内走去，莉琴快步跟了上去。
营门内的光景十分朴实，双眼捕捉到的首先是一栋砖石结构的宿舍楼，总共四层高，周边是一些相对简易的平房，想必在这些建筑物后面仍有大片的营区空间。建筑物和营门之间是平整过的土地，不过，踩上去时仍能感觉到沙粒在鞋底流动。在几十米开外是大批正在往宿舍楼行进的人，他们大致凑成几十人一群的队伍，每队各由一两名身着全套军服的军人带领，这些人大半穿着平民服饰，但手上抱着大包小包的军服和盔帽，时不时朝莉琴和士官长投过好奇的目光。
“为什么没穿军服来？”
士官长头也不回地问道。
莉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

“我……以为军服是发的……”
莉琴的声音越说越没底气。
“想法太天真，当自己是义务兵吗？”
士官长用近乎叱责的口气说道，甚至没正眼看过来。
莉琴无言以对，只得低头快走。
数十米外的人群投来的目光像鞭子一样抽在自己身上，莉琴恨不得钻进脚下的土地里，内心无数次祈祷快点走完这段路，但士官长甚至没说终点在什么地方，自己只得一路跟在士官长身后，不敢出声，生怕自己的举动将眼前的人惹恼。
不知过了多久，莉琴跟着士官长来到了一座两层平房内。跨进门槛的那一瞬间，一股布料皮革的仓储味扑面而来，往周围看去，自己身在一条不算宽敞的走廊，只有单调的灰白色墙壁，还有浅色的木地板，走廊尽头处的一扇单开门在士官长的身影中颤巍巍地探出来，随着他们一步步靠近那扇门，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从门的另一边传进了耳中。
士官长上去把门推开了。
“怎么了威廉？忘记拿东西啦？”
门的另一头，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军人迎了上来，周围还有三两个看似不到二十岁的普通士兵。
“没忘东西，但是碰见麻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