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黑云似一条在天边悠游的巨蟒,腹部的鳞片悬停在山顶,发出轰隆隆的低响。山脚下,一个头戴斗笠,竹杖芒鞋的年轻人推开了酒馆的门,门口的柱子上拴了几匹马,马儿抬眼看着年轻人进了门里。
“可有人?”燕卓厉卸下斗笠,屋内并未点灯,比屋外还黑,只依稀能看清几张桌椅,椅子上零星坐着几个人。他心道古怪,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
“哟来人了,抱歉抱歉,莫嫌我老汉怠慢。”一个佝偻着背,胡子花白的老汉从里屋走出来,“不巧灯油使完了,刚拿来,这位小兄弟,快坐。”
老汉点上油灯,屋内亮堂了大半,燕卓厉随手将斗笠搁在矮柜上,捡了个位置坐下了。他刚一坐下,便见邻桌的络腮胡壮汉在打量他,准确地说,是打量他身后的布裹。
“哥儿,练家子?”络腮胡问。
燕卓厉点点头。
“有门派了吗?”
燕卓厉摇摇头。
“那你可得好好挑了,依我说啊,那些个小门小派去了也无益,总不过是那六大家,像什么月中霜里,野渡无人……”
“得了吧,这些大门派,六个里有四个都有皇室背景,哪里是这种野小子进得去的。”络腮胡对面的醉汉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