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将军之谜”(2)

“然而，‘将军’具体是谁，当时的乡下并没有听到消息。据说是因为反贼是朝廷重臣，为了避免影响才没有声张。”龙之介若有所思，“真是可怕啊。我们当时一起在私塾上学，叛乱并没有波及到乡下，所以我也不怎么了解具体情况。但是让天皇陛下都积劳成疾的叛乱该有多头疼啊。”
“‘将军’，真是一个令人生畏又充满回忆的代号。”巴洛克说，“‘将军’所为，可不只是反叛这么简单。陛下的忽然驾崩并非积劳成疾，而是遇刺身亡 。”
龙之介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确实如此。我还与那从陛下房间内出逃的刺客交手了几番。”巴洛克按着眉心的疤痕，咬牙切齿，“只可恨我当时武艺不够高强，让他逃了。慈狱和沃尔特克斯赶来的时候，刺客早就没影了。”
龙之介大吃一惊：“您的身份到底是……？”
“大逆转屋的巴洛克太夫。”巴洛克说。看来目前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好吧。说起来，亚双义也是那个时候从乡下私塾回京城去的。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再见到你就是在吉原的花柳街了。”龙之介望向亚双义，亚双义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难道这也和‘将军’有关？”
长久的沉默后，亚双义终于开口：“左大臣亚双义玄真……我的父亲，就是‘将军’。

“确定‘将军’的身份比想象中容易。宫中戒备森严，凶手不可能从宫外混入。出入都不能携带任何武器，唯有陛下信任之人是例外。有目击者的证言，刺客必定是习武之人。且能够掌握并泄露军事机密，此人必定是朝廷重臣。父亲完美地符合了以上的条件。最重要的是，凶器最终发现是亚双义家的祖传宝刀——狩魔。再加之沃尔特克斯卿在我家京城的宅邸内发现了大量叛党的文件，一切都指明了父亲就是‘将军’本人。亚双义家族定为罪大恶极的叛国者，随即被判决诛杀全族。
“而我……我自幼一直在乡下私塾念书，直到被王命急宣至京城才知道父亲已死——且是作为叛国贼的身份。我始终不相信父亲会做出刺杀天皇陛下的事！慈狱卿曾是父亲旧友，念在旧情；我尚且年幼，全程没有参与到反叛当中，他愿意保我一命。因此，他向沃尔特克斯卿争取，将我送入吉原，化名一真，以身赎罪。我曾经发誓一定要找出‘将军’的真相，但自身却被困在吉原的花柳街中。再后来，就是被你这个来京城不好好上学的浪子出来喝花酒时偶然发现了。”
寥寥数语就概括了亚双义一真此前的人生：乡下私塾学生、反贼“将军”之子、吉原花魁。亚双义的目光望向了不知哪一段过去。龙之介回忆当初与亚双义重逢时对方的神情。在红色栅栏后的儿时亲友经历了惊讶、羞愧、苦涩之后，目光正如此刻，眼底有道不尽的无语和化不开的寂寞。龙之介有过无疾而终的胡思乱想，但他从未发问。他单纯地接受了亚双义是花魁一真的事实，而亚双义似乎也乐于忽略掉中间那一段往事，以亲友身份与成步堂交往。一种难过萦绕在龙之介的心头，而无力感加重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