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摄殓】安乐死（十）(2)

“别规避问题，你现在到底怎么样？”十几年的行医经验使得艾米丽一下子就发现卡尔在回避话题。
卡尔知道自己逃不过，叹了口气道：“就那样。”我今天还去了他的照相馆，这半句话卡尔没说出口。
艾米丽皱紧眉，道：“你到底怎么了？这才几句话，你已经走神两次了。”
卡尔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还是道：“不知道。我想见他，但是又不是那种感觉，就是我老想着他……”卡尔混乱地说了几句，“你能明白吗？我是不是有问题？”
艾米丽盯着卡尔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语气弱了下去，几乎是温和地开口：“卡尔，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还小？”卡尔看上去只是有点疑惑，似乎并没有之前被约瑟夫和杰克说看起来年纪小的那种生气。
“是的。”艾米丽褐色的眸子注视着他，她今年三十五岁了，比卡尔大了整整十四岁多，“你不懂，你思念他。”
“我思念他……”卡尔茫然地重复这句话，片刻他抬头猛地看着艾米丽，“为什么、我会思念他？我还能不能见到他？”他又问了昨天一模一样的问题。
艾米丽低下头，道：“我不知道。你能放下他吗？我的意思是，试着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卡尔不语，口袋里的信被他略带潮湿的手握得死死的，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落泪。
“可是我们就是错过了。”卡尔自言自语道，“我能等到他的吧？他不是说很喜欢这个小镇子的吗？他还在这里开了家照相馆呢……”
艾米丽看着这样的卡尔，突然有点慌，她说：“卡尔你冷静一点，不要太过于执着。”她知道卡尔本身就有点心理问题，这样下去恐怕会加剧。
不等卡尔回答，艾米丽继续说：“以后每天都要过来一次，听到了吗？你不来的话小心我去找你。”
卡尔不出声，他知道艾米丽绝对是说到做到。
“好了。”艾米丽放低声音安慰道，“你和杰克的那个病人关系挺好的吧？去找他聊聊天吧，他就在门口。”
卡尔又开始沉默，良久，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果然站着那个叫奈布的病人。
卡尔看着他，轻声问：“你在听我和艾米丽说的话吗？”
他的模样绝对不是在生气，但是奈布却没来由地有点慌张，他说：“我听了。很抱歉。”
“没关系。”卡尔确实是一点也没生气，只是道，“你好像很好奇我的事情，我能问问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