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末长诗》序曲：科拉焦(6)

“想什么呢，小子，想得眉飞色舞的。”埃乔发出他惯有的笑声，在昏暝的森林里，显得吵闹了些。
人影变长，寒风渐强。风钻过树干间的空隙，发出高亢尖细的声响。科拉紧了紧厚帆布制成的软甲，这才是早秋，怎么会这么冷。
他们已走了许久，眼前的树木越来越挤，没有任何稀疏的迹象。而且，而且科拉焦从没见过这些品种的树，它们看上去像好几个品种的树混在一起。
“可能是嫁接。”
“不，绝对不是嫁接。”索礼特捏住一根砍断的树枝，“柳树的针形叶、樟树的椭圆叶、枫树的三角形叶，长在了同一枝条上。”
独眼老头嘿嘿一笑，“这说明我们没走错，你瞧。”他手指的地方，松软的深色腐殖质上，有些虽浅但清晰整齐的鞋印。

这不是他们的。
索礼特举起左手，示意安静就位，右手缓缓抽出腰间的手半剑，轻步向前，背靠一棵貌似橡木的古树。前方灌木抖动了一下，冒出一件旅行斗篷，他立刻旋身，挥剑侧斩，金属交击声回荡在森林里。
“我还以为又是霍帕斯轻骑兵呢，之前还纳闷孪狮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来者身形魁梧，肩膀宽阔，生着棕色的鬈发，蓄了两撇胡子。“倒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这话应该我问阁下才对。”索礼特放下举剑的手，“你带着强盗和掘墓人到这里做什么，伯斯威尔爵士。”
伯斯威尔收剑入鞘，耸耸肩膀，两撇胡子不满地动了动，“都出来吧，史塔克二少爷已经瞧见你们的屁股啦！”
科拉焦瞥见树丛里金属反射的光泽，接着冒出来好几十人。有的穿着皮衣，腰束斧头；有的戴着尖顶盔，肩扛重型弩；但大多没有任何防具或武器，就连伯斯威尔也只是在斗篷内穿了件环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