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末长诗》序曲：科拉焦(2)

只有那个浑身酸臭的独眼老头吱了声，“我们要去的地方，”盖伊斯露出残缺不齐的黄牙，“有些东西。”
老头是索礼特为本次行动找的向导兼指挥顾问。科拉焦不安地打量他，褪色毛边的黑斗篷，像背弓箭一样斜背着两把长短不一的剑。马脸，布满皱纹，看上去年近古稀，步伐却稳健得像个小伙子。高大魁梧但是驼背，干枯杂乱的头发遮住左脸，却遮不住眼窝的窟窿，这个老家伙就不能戴个眼罩吗？
“他年轻时是个面蔽者，对，就是你听说的戴着铁质覆面的那种。我想盖伊斯是他原本的名字。”老头在前面探路时，副官莫瓦捷跟旁人说起过，“后来他不知怎么突然逃跑了，该组织对擅自脱离它的人从不手软，想活下去，我们是他唯一的出路。”

科拉焦在心里摇了摇头，他不敢在长官面前表达这样的念头：如果那些人追杀到天涯海角，我们这不就是引火烧身？
他想起自己给贵族老爷当差也是为了出路，而不是追求什么“伟大的冒险”，这种东西离他的生活越远越好。两年前他家里穷得跟农奴没什么两样，做小生意的叔叔在路上碰到了不知哪位领主的士兵，他们硬说叔叔违反了哪条哪条律令，抢光了钱币又打断了双腿。事后他想起自己至少还算自由民，便响应了编队委托。当锯齿边缘的半张契约握在手里时，他知道自己不用再饿肚子了。
科拉焦很高兴跟了一个大贵族，史塔克家血脉悠久，是多珥洛斯为数不多现存的有千年历史的大家族。一百多年前他们的领地比现在还要大，好像是索礼特的曾祖父还是曾曾祖父吃了败仗，这不重要，他们都是死人，死了很久的人，对获得面包没有任何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