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总归是胜利(3)

“嘿，别揶揄我了。我爸这不是让我来找你吗？伤咋样了我看看。”
“哎别别别，疼着呢。那找完了干啥？”
“拉你回去呗，仗打完了，你砍得那狗头我都看见了，好样的！”
“打完了？赢了是吗？”
“那可不？就是我们折了不少弟兄。”
“嗯……兵家常事。”
“等着，我给你整个板车来，你砍的那狗头交上去怎么说也给你颁个大勋章！”说着，莫里茨就冲出门去。
“哎！那我手下呢？”
“仗都打完了！当然是回去喝大酒啊！记得领赏，那狗头值二百个金阿法利呢！”
不久，莫里茨与弗雷德走了进来，将摩根连人带床抬了出去，将人放上板车，全体士兵也随之回营。埃博施特见队伍归来，俯身对摩根说：“小子，可以啊，命够硬的。”他的胡须正随着话语跳跃，比起被皱纹掩盖的微笑或许更加明显。
摩根微微点头，埃博施特又说：“等会让军医再来给你看看，休息几天，我们这阵子应该都不会打仗了，那些叛徒已经软下来了。”
行至大营，酒会已经开场，但这和摩根没什么关系。他让弗雷德把他推到一处冷清些的地方，带本书和一盏灯来消磨一个人的时光。
但他已经听到些非自然的声音了。

“帕特丽夏小姐？是您吗？”摩根没有放下书，只是随口问着，但没有回话。
乐声优美，却颇有一丝哀婉之感。音符收入笛中，落日隐入山间，摩根等不住，稍稍探出头来。是帕特丽夏没错，她正在树下掩面哭泣。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摩根加大音量问道。
“谁？”
“是我，摩根，小姐。”
“哦，哦，好的……我没什么事，受不了烟味出来透个气。”帕特丽夏声音略带颤抖地说。
“是吗？我记得元帅本人对烟草的评价是：‘野蛮人的致幻药物’，他改主意了？”
“别来烦我！”
摩根眼见帕特丽夏被自己的低情商激怒而走近，想到自己现在这副身板肯定禁不起她折腾，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帕特丽夏并没有把他连人带车扔下山崖，而是跪倒在板车旁又哭了起来。
“你上战场比我久，我想问问，我们……真的得死这么多人吗？”
“小姐，别这样。”摩根放下书，“战争就是这样，否则我们就会沉醉于它，您今天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你对你的兄弟们也是这个态度？”帕特丽夏收起悲伤，怒斥着摩根。
“他们是忠诚无畏的骑士，对自己的命运一清二楚。且死得其所实乃勇士一大幸事，若是神袛注目，理应魂归天国。”摩根长吁一口气，接着说：“哼，汉斯……按我跟他军校几年的了解，那小子这会已经当了祂老人家的御前卫队了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