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2)

“阿布尔先生，请允许我献上最真挚的抱歉，我还以为您不体面，可我万万没想到您的品行是那样的大气，您没和我计较。”阿布托尔斯夫听到这句话，竟不由自主的笑了，他抽回手，将自己的衣服领扣系住，端正的坐在酒桌前，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亚历山大一样威风，他又看了看请帖，上面的字就好想小孩子一样在他周围欢快的跳跃，“您一定拜访过约翰公爵，他老人家的女儿就要嫁给莫斯科一位高贵的庄园主当妻子了；公爵他老人家的屋子一定是金碧辉煌的吧，是不是有蓝宝石镶嵌的地板，您是怎么成为他老人家的朋友的......”阿布托尔斯夫摆摆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问过，他看向窗外，外面的雪花在寒风中翩翩起舞，好像精灵一样，他感觉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很痒，他想像从前一样，喝完酒，侧着身呼呼的睡上一觉才舒服，可现在，他却动弹不得，汗水随着毛发流了下来，人们将他围住，抱在一起，欢呼着，欢快的跳着，烟草商也来了，银行家、乡绅、附近餐馆的老板、甚至是看不起他的酒吧伙计......人们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至于他，可怜的阿布托尔斯夫却被这群疯狂的人给压的喘不过气，他紧张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正向他走来，蹲在他身边，和他聊天，给他敬酒，就这样，折腾了他很长时间。最后，他不得不站在酒桌上来逃避下面向他投来热情的听众和拥护者们。“我的这张请帖是我在多瑙河边找到的，你们是知道主人是谁就来找我”。 说完，他跳下桌子，推开前一秒还疯狂而现在却惊讶的人们，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木门，跑了出去。外面天气放晴了，阳光终于照了下来，打在了阿布托尔斯夫的脸上，以及手上紧握着的请帖上，就像一个将军一样举着请帖跑着，跳着没人知道他要跑到那去，反正他是个流浪汉，有一点酒就自由而欢乐，而身后的酒吧却显得依旧沉闷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