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不死鸟(3)

你不愿承认你爱他。极寒之地生长不出玫瑰，你对自己说，资本家眼里不会有纯粹的爱。
但他还是对你微笑，肆无忌惮,动人又残忍。
“不要喘息，不要发出声音，不要把你的沉沦暴露给我看。不要用你泛起红潮的眼睛来看我，我们只是在做一笔交易，你知道资本家之间不存在感情，所以见好就收吧，不要再妄想收割彼此的灵魂。”
“安利柯，不要逼我越陷越深。”
你不愿承认你爱他。即使在你们相拥之时，你还是不肯承认你爱他，他总在欢爱时暴露出他的沉沦，他跨坐于你腰间，一双眼迷离又蛊惑。这让你心里警铃大作，他不爱你，你一遍遍提醒自己，可你终究抑制不住自己的沦陷于是你拥紧他，趁看情潮汹涌在他耳边说我爱你，你不知道他是否能听见，最好不要听见，反正他只会将这当成自己的又一项资本。他在你唇角印下一个吻，而你反过来在他颈间留下暖昧红痕，你似乎听见谁的嘲笑: 看吧，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不爱”，这就是你一遍又一遍强调的“只是交易”你还要把这种荒唐可笑的关系延续到多久?

“别靠近我，别欺骗我，别先放任我沦陷，又将我推向漩涡中心。”
“是我不肯承认我爱你。”
你坐在床头燃起一支烟静静地看他熟睡，那张脸在这种时候最让人安心，在黎明到来之前，你几乎忘记了他在白日里像只小恶魔一样笑着的脸。他无意识地靠近你，你心头一动，把烟熄灭，俯身吻在他额上。
……
“你为什么总是要来惹我?”
又一次举枪相向，你痛苦地质问，你是没心没肺吗？明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为什么你总要来撩拨我？
你的爱人却笑了，你觉察到那笑容里有了与之前不一样的东西。爱人轻唤你的名字，笑说：“你对自己就这么不看好吗?”那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怔住，对上他海蓝色的眼睛，发现那里面涌起波涛，暖昧的迷雾已经散去，你这才回想起很多被你忽略的征兆一一
总在凌晨发来又迅速删除的消息；他有意无意的试探；复杂又晦涩的眼神；无意识的靠近，你审视他眼里的情感，这是你第一次从他眼里看见纯粹的爱，他同你一样，自我沉沦，爱恨交加，你这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逃避与试探的不只你 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