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读客科幻文学奖】理水(11)

“我也挺好的。”徐白水说，“你还在医院吗？”
“嗯，还在医院。”福安说。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徐白水嘱咐福安道。
“我会的。”福安说。
“嗯！那我先挂了，等我忙完手上的工作就去看你！”徐白水说。
“好！”福安说完，徐白水便挂断了电话。
“好了，福安，”他在牙缝间说道，“你是个男人，一个七尺男儿，大概。你身体还硬朗，你做得到。你现在胃疼得要死，但又算得上什么呢？现在，让我们瞧瞧你有多像个男人，先把裤子穿上。”
福安咬着牙穿上衣服，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他看着面前的衣服，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那衣服穿在身上比穿棉花还难受，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撕裂了，他恨不得一刀砍掉这该死的衣服，但他没有那样做，他怕自己一旦那样做，自己的肠子就会被扯出来，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穿上这该死的衣服。
玉皇庙已经消失在黄河边了，唯一能确认它来过的只有百米外禹王庙内的一块石碑。老周正在里面和水泥，一个年轻姑娘正在给工人们切西瓜。
福安走到他身边蹲下：“你女儿？”
“我老婆！”老周没好气地说：“当然，过两天才结婚。”

“抱歉，看见你这样子，总感觉你是我叔叔辈的。”福安笑着打了个马虎眼。
“漂亮吧！”老周炫耀起了自己老婆。
“我更想去举报你拐带无知少女！”福安知道，这两个之间绝对有什么浪漫的爱情故事，但他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打上灰了。”
“我以前就是学土木的啊！而且还能省份工钱不是。”
福安想了想，以前老周好像确实说过，而后他又问老周，大爷在哪里。老周努努嘴，告诉他，大爷现在在门口把砖运进来，好垒戏台。福安又叫来大爷，三人一起坐下，福安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老周：“里面是二十万，密码是你电话前六位。多的算是我给你的份子钱了。”
老周接过银行卡，非说要请他吃饭，福安也不好推辞，便在还未完工的禹王庙内，喝了顿小米粥，这可能这六年吃得最好的一餐。
06 水深火热
禹疏川导滞时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一是凿穿龙门，二是积石为证。现在福安需要做得就是为合流进行最后的任务，在巴颜喀拉大坝的两端进行爆破——这里是黄河的起点，水坝本体已经被建设完成，只等爆破之后，四象系统正式运行。
之前试运行时，已经完成了“黄水北注”的任务，今天将是福安夙愿完成的日子，也是徐白水回到地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