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 第五章 忘羡 双洁(2)

软香玉骨的人儿，安安静静的坐在他面前任他摆弄，蓝湛难得在他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安稳与放松，刚拆开遮挡的药布，正巧一束阳光打进来，晃得魏婴迷糊糊的甩了甩脑袋。
漫天披头散发的云，破碎又聚拢。魏婴再抬头望向蓝湛时，他与晨光相映，宛如沉在碧蓝海底的黑色耀石。
拿他那双温柔的眼睛望人，任谁都会溺死在那里面，可被着浓情注视着的蓝湛，此时却无心沉醉于此。
两颗华光璀璨的宝石眸子坠在眼眶中，甚至左边那颗更亮一些。
魏婴那张脸，数日前还是爬满血痕的憔悴，而今，只剩下瘦小的脸庞和不与常人相似的浅色粉白。

“哥哥。”
见蓝湛没反应，魏婴轻轻唤了他一声。
“乖。”
此时此刻，蓝湛分不清口中是何滋味，像是倒胃的苦涩，其中又夹杂着些聊胜于无的回甘。
“含光君，仙督来访，以至山门。”
门生的口信像是炸雷一般在蓝湛耳中崩碎，他从没像现在这般慌乱，往日沉稳的眸子略微有些发颤，他下意识的想把魏婴藏起来，可又不知道该藏到何处。
魏婴第一次见蓝湛如此神情，他不知蓝湛为何如此，只是默默看着他，像是只听话的大猫。
“哥哥？”
蓝湛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自顾自的望着四周，甚至拾起刚拆下来的药布，试图重新给他围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