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爱恋（下）(2)

张云雷没再接话，杨九郎心想，好像是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也不敢随便再招惹，低头专心的做着面，只是那让人腿软的感觉越来越重，普通香水中的龙涎香味道被逐渐扩大，带着来自深海的恐惧与包裹感。
杨九郎没当回事儿，毕竟作为一个beta嗅不到信息素是正常的，嗅到了也可能只是偶然现象，未必就是张云雷的信息素味道，香水的型号一大堆呢。
当他端着煮好的面转过身，看向张云雷的时候，后者阴沉的脸色和算不上友好的目光让杨九郎突然心生忌惮，他从未见过张云雷有那样的神情。一时间，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涌上心头，杨九郎扭着手指一件一件的梳理排除，从自己设计联姻，到刚刚打断了已经快要水到渠成的爱爱，再到刚刚谈恋爱的话题，杨九郎越想越觉得张云雷吃面的神情是在对自己不满。
一个beta，不像Omega一样可以用信息素稍加试探，他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和张云雷的那种差距感顿时席卷了他，虽然已经结婚、他就坐在自己面前，吃着自己煮的面，可生理上的差距与不匹配仍像个天堑一样横亘在他们之间。
他做不到第一时间察觉张云雷的情绪变化，即便是察觉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或者说，他对张云雷，总有些胆怯。

“你…你慢吃，我、我先回去了。”
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拿着的勺子，杨九郎转身回了客房。客房里没有半点结婚的气氛，洁白的床单和被褥仿佛一个酒店房间。杨九郎看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客房，心中凉了大半。久别重逢怎么样？双向暗恋又怎么样？自己和张云雷少说也要八九年没有联系了，早就不是高中时候的那个样子了。
聪明了二十多年，倒是在这个时候犯傻的张云雷，将一碗面都吃了才发现自己刚娶的老婆不见了。客房的门虚掩着，他走到跟前儿顺着门缝听见杨九郎好像在哭，又不像是大多数Omega那样柔弱的哭声，反而是压抑着自己，怕被人小瞧了。
张云雷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埋着头掉眼泪的杨九郎抱住。就像杨九郎没有见过张云雷板过脸一样，他也同样没有见过杨九郎哭，手足无措的模样和刚刚的杨九郎一模一样。他释放着安抚的信息素，可杨九郎嗅不到，只觉得张云雷连拥抱都很客气，而那相比于寻常香水更加浓郁的龙涎香味道又冒了出来。
“啊？”
杨九郎猛地抬起头，看向张云雷，他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那股龙涎香的味道并不是张云雷身上的香水味道，而是对于他来说，能嗅到的、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他破涕为笑的看着不明所以的张云雷，想要记住这个味道，怕自己以后都再也嗅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