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老友记·28(2)

看他封上信口，长歌还是有些忐忑。
“照言大人的性子，恐怕会难以接受。”
言冰云放下信，附上长歌的手背，紧紧握住：“不会的。父亲曾说起过你，对你很是赞赏。”
那时候，她还是郡主。
言若海曾提起过当时还是太子之女的她：“郡主文武两全，聪慧睿智，若是男儿身，定能有一番大成就。”
长歌听他说完，有些不赞同道：“我是女子，也能顶天立地。”
“是，你可以。”他立即肯定道。
长歌一直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所做的，所能达成的，并不比任何人差。
只是言冰云大概不明白，长歌的忐忑不是因为害怕言若海这位监察院的处长大人，而是因为他是言冰云的父亲，是她心仪之人的至亲。
而她的至亲，却再无相见的可能。

肉眼可见的，长歌的情绪低落了下来，言冰云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也猜到了她突然伤感的原由。不管怎么安慰，对于长歌来说应该都是虚妄的。
他将长歌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温暖干燥的掌心熨帖着她，让她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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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言冰云如实向言若海告知她的身份时，长歌便已经做好了李玄德也会知晓她现在就在临川的准备。
事实上她猜的一点都没错。
远在长安的李玄德，在半年前收到言冰云的汇报时，看到“李十四”这个名字时便怔了怔，他的小长歌，在皇家便是排行十四。已经登上皇位大半年，愈加沉稳的他，竟然差点打翻了手侧的茶盏，赶忙唤人去查探李十四其人。
那日一别，他以为长歌早就浪迹在世间的某一处，此生都不会再相见。
对于长歌，他有太多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