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君”(4)

小明皇沉思片刻，不敢说话。
“陛下，你这是陷我于不义，于江流儿亦是不义，此非仁君所能为之，请陛下三思。”
“朕也是思虑再三不可定夺，忍能为亲而负天下?”
“陛下，老奴虽为宦官，但且斗胆进言，夫为仁君，不可贪小而负大，不可小仁而乱大义，今日此局非陛下所做，执棋者却不可抗天命而为，百花公主虽为陛下亲，但也必须与陛下共进退。”
“执棋者切不可举棋不定，落子无悔。”
“杨公公，你.....”
“福王，如今天有二日，仁政不施，切不可为一诺而误国。”
“就依公公所见，明日同朝，二人须尽心竭力，共辅邦国。”
“臣.......”
“勿须发言，朕意已决。”
（第二日朝堂上）
“宣蒙古王进殿！”
“蒙古王伯颜拜见陛下，想必昨日之事以谈妥当了吧。”
“非也，尚在考虑之中，昨日册封百花公主一事非为和亲所做，实则为谅百花为陛下深谋远虑，进尽忠言而恤之。”
“此为何意?”
“您就不怕我，引兵入关夺汝之位吗?”
“伯颜切莫干戈火气。”
“我并非反悔，实乃难言之隐。”

“百花公主素于平生交好，我待其如长姐，虽非血亲，但亲如一家，所求之事朕所思之，尚觉不妥，且有一言请汝静听，百花公主虽出生名门，但长与朝外，所和亲之事非我所觉，其受福王之托以赐于江流儿大婚，如非汝昨日之言，今日即是她之良辰吉日。”
“然虑兄远道而来，所为娶亲，朕也不可辜负你的一番期望，所以思前想后，与福王商议，听闻伯颜善博弈，而江流儿公子亦然，百花公主前乃棋待诏，所以今日之事，以棋局定胜负为妥。”
“哪个黄口小儿竟敢与我争?”
“在下大明国手江流儿。”
江流儿从福王一边走出，朝伯颜行了一个抱拳礼，接着几名武士挑着一副棋盘和两把椅子放在朝堂中间。
“请入座。”
正在伯颜和江流儿转身入座时，早就安排好的太监扯着嗓子喊道：“史官记！可汗为天子奕！”
伯颜自知受计上当，难掩怒气朝天子要一把更大的椅子，然而小明皇并没有答应，而为了迎娶百花公主，伯颜不得不坐着矮矮小小的椅子像猴子一样蹲着下棋。
江流儿平息着心中的怒火，正襟危坐，仿佛镇定自若，但对于小明皇的安排他早已觉得心如死灰，尽管小明王已经告诉他不一定需要赢，但他的心总没有踏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