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监禁(2)

他出门，关上门前，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听得很清楚，对他的笑意不减反增。
他终于察觉出了什么，在你的有意为之下。
每一个破绽都有它的目的。
你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是他出门前给你支起的微笑。听着电视机的温馨家庭剧台词睡去。醒来时，身上盖着毛毯，并没有闻到食物的热气。
“醒了？”身后传来声音，你起身看去，男人的触手大开，每一条都蠕动着，有一条直接缠上了你的脚踝。冰冷粘腻的触感让你有些不适。
意料之中的情况，你无比淡定，“怎么了亲爱的，是我演得不够像了吗？”视线仍挂在他的脸上，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
演员撕掉外皮，不再为剧情服务。
脚踝上的触手收紧，另一只脚也被缠上。“你什么时候醒的？”当然不是指睡醒，而是问你，你的灵魂，什么时候苏醒的，又是怎么把他的亲爱的挤走的。
你赤脚走向他，脚踝上的触手像锁链，在地上拖行，留下一道水痕。你的手扶上他的脸，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拇指划过鼻梁，蹭过脸颊。
“一直都是我啊，宝贝。”

Stephen的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然后是恼。他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提早发现。他质问自己，灵魂置换法术怎么会不起作用。
脚踝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供血不够，你脚底开始发麻。手摸上他的领带，拽住，迫使他低下头，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
熟悉的脸近在咫尺，眼神不自觉就落在了那张薄唇上。
“我的表演，你还满意吗？”眼里泛起点点水光，在控诉他的恶劣：“你以为用了我这具身体，灌进她的灵魂，她就能回来吗？”一双脚几乎全部麻木，腰也早被触手缠上，话依旧猛刺他的痛处：“我是我，我也知道你不是他。”
双脚离地，被他举到半空，却没有丝毫反抗。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杀了我，杀死你最后的念想。送我去见他。”
空气凝固，只剩下思想在运动。
Stephen操控着触手把你安全地放回地面，双脚麻木的原因，你向后倒了一下，手撑着沙发。
他周遭的恐怖气息收回体内，脸上的愤慨激动也逐渐变为失落和沮丧。
他站在你对面，背后就是打开的门。只要他愿意，立刻就能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