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者之死》(4)

我看到最后一枚钉子刺入眉心，在那一刻，她的脸暴露在月光中。
还没来得及叫喊，光线便已断绝。
“正直者”已经孤身一人。
正在写下这段文字的我，意识也已陷入苟延残喘之中。自从那晚之后，头便是裂开一般的疼。
五个正直者在洋馆中团聚，他的身躯被弓箭从身后射穿，他皮肤冰冷，面朝下倒在汩汩溪流旁，她就像其亲手创造的木偶一般挂在树上，他被钉死在乐园庇护所的门前，还有已然中毒的我，用胳膊撑着愈发沉重的身体，用颤抖的笔尖写下这绝望的文字。我不知道究竟咽下了什么，但那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我是孑然一身，对这不存在所想念的人，也没有支撑我生存下去的理由的世界，我没有什么可依恋的了。
身着二色衣裳的她，那模糊的幻影在眼前浮现。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
以我的生命作为交换，我渴望能再看着这幻觉一阵子。
我如此地诉求着，然而唯有前者得到兑现。
正直者就这样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