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她死于他们分别的那年冬天，一生等不到她的如意郎君”(2)

她死于他们分别的那年冬天，一生没能等到骑着马来娶她的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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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病故的消息传至漠北时，凌不疑正在听属下呈上来的最新奏报。
大军刚刚打赢了一场恶战，两军鏖战许久，这场战事打得异常艰难。
两军交战时，凌不疑骑在马上，曾有片刻恍惚。
鲜血喷涌在眼前，他仿佛回到了那夜的都城，那时候，他脸上也全是血，红光里，有人向他伸出了手。
他记得他当时握住了。
就是这一瞬的恍惚，手上动作慢了一步，一支羽箭朝他胸口飞来，他只来得及下意识挥了一下手上的剑想要挡开。
终究还是慢了一些，箭头射中肩膀，竟离当年那个伤口，只几寸之隔。
等收了战，他回到营中，梁邱唤来军医为他拔箭，他解下手腕上的少商弦，递给军医：
“用这个，会吗？”
军医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自嘲地笑笑，又把手伸了回来，将弦系回手上：“没事，动手吧。”

这场战事太过惨烈，是他来到漠北以来，打过的最难的一场仗，他总觉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直到战事结束，都未能消退。
直到他接到千里之外的都城，传来的那封密信。
绢布上，白底黑字，十二个字，字字让他红了眼。
“程氏少商，因病亡故，泣血谨状。”
那夜，他明明抓住了她的手
只是最后，又松开了，于是便再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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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三月春，凌不疑率大军深入漠北，歼灭敌军主力七万余人，匈奴远遁，双方分祭天地。
经此一役，边陲安定，止戈封烟。
六月，凌不疑旧伤复发，病逝于漠北。
梁邱按照他生前遗言，带着他以血为墨写就的罪已书，跪于曲陵侯府前，以求与程少商合葬。
霍无伤无愧于霍氏，无愧于家国
凌不疑却愧于程少商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
生前，他未能与她相守
死后，他只想与她同穴，再不愿只是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