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日与十二棵薄荷草(4)
古旧的大门上贴着风化的封条,刻着“拆”的字样。
……对了,今天是来做什么来着?似乎说是拆迁前的搬运工作。
“咔嚓”轻轻一推,风化的封条碎裂成几片嵌入雪地中,门没有上锁。
四瓶牛奶,四份报纸,四封无署名的信,整齐地摆放在积满灰尘和蛛网的玄关。
男孩走了进去。
熟悉的家充斥着破败,熟悉的卧室落满了尘埃,熟悉的床铺闻不到自己的气味,熟悉的十二棵薄荷草已经在花盆中风化成了干花。
“叮咚叮咚”送奶工的铃声响起。
“铃铃铃”送报员的铃声响起。
“铛铛铛”邮递员的铃声响起。
从四面八方响起。
干枯的手,触碰到那十二棵风干的薄荷草。枯萎了。折断了。破碎了。
男孩的身体白化,透明,变成一片片雪花。
“如果我们还有明天,那就明天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