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轻小说】再无人间（52）(5)

但，无论哪个记忆片段，他都能感受到同一种情绪。
悔恨。
无穷无尽的悔恨和绝望淹没了他，就好像在海洋中渐渐的沉没，坠落，自己抬起头，向上看去是明媚的阳光，可是没有力气往上游，连挣扎一下都是罪孽，嘴里能品味的只有无尽的苦涩，如浓缩一万倍的眼泪，细细品味下来，只有反胃和恶心，却又不得不吞咽下去。
我在悔恨什么？我为了什么难过？我为什么............
救不了他？
最终，他的记忆定格在一张图片上。
一个散发着微光的白玉一样的珠子，被贴在了木偶上，渐渐的融入，随后，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自己正躺在一个柔软的沙发上，目光所及，只有旁边的书柜和天花板上的灯光。
“你醒了？”
祈光愣愣的，没有回应。
“看起来还是处在后遗症之中。”发话的人似乎对这一切有着先见之明，也没在意祈光都情况，只是低头继续批改着自己的文件。
好半天，祈光才反应过来。
“你在.........问我吗？”
这个声音嘶哑异常，就好像天生的哑巴突然获得了语言能力，字词之间顿顿挫挫，不仔细听完全分辨不出他要说什么。

“还好后遗症可逆转，在失去外来助力之后你自身的回复能力占据上风，逐渐将你内脏的纤维化终止并恢复了，不过，相对应的，你的体内自我免疫机制也有所下降，下次要再度遇到类似的情况，你能支撑的时间只会更短。”
我..........逃出来了？
我应该表达什么情绪？庆幸？狂喜？骄傲？
祈光张了张嘴，想要笑一下。
但是，他的眼角，不自觉的溢出了泪水。
随着意识的逐渐恢复，梦里巨大的悔恨蛮横的压倒了所有思想，那种撕心裂肺的悲伤和痛苦如堤坝崩塌之后的江河一般，淹没了他的整个内心，他蜷缩起身子，像个烧熟的虾米，把脸深深地埋在怀里，但就连这样，也捂不住他的哀嚎。
而，办公桌后的那人，只是看着这一切，并不诧异，也未曾阻拦。
好半天之后，等那股毫无根由的悲伤消退之后，祈光才算正式的恢复了思考能力。
他抽泣着，看着办公桌后的老者。
“你是，校长吗？”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好丢人！
只不过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而已，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感触，还当着人家的面哭的那么难看！
“托你的福，这次比赛的最终排行可是乱七八糟的，要知道，好多老一辈的学生都私底下拿这个开了赌局，你这一出，可是搅黄了很多人的好事啊。”老者拖了拖眼镜：“我的名字不太方便直接说明，平时他们都直接称呼我为校长，你也这么叫吧，就不必留特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