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苏】不杀死但是杀掉的方法（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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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不太记得这具体是何时。
他们还未从【塔】里毕业，灾祸便悄然而至。他追逐着梅，成为了逐火之蛾的一名战士，并在与崩坏兽的对抗中崭露头角。
在感受到战斗胜利带来的酣畅淋漓的快感时，凯文总觉得若有所失——好似左肋接近心房之处空了一块，残破无所依。
苏呢？
他很快看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神情谦和的男人，修长纤细的十指拼命挽留感染崩坏病的人们，他们的生命却似流沙般从指尖缝隙飞快逝去。
一个也留不住。
背负着千人生命的重量、在第八次崩坏后失去敬重师长的男人在自责与消极中倾颓。
“假如说，我能够早点找到律者……”
“那么，我的战友、我的老师，是不是都不会因此牺牲？”
苏几乎入了魔一般摩挲着博士的遗物——那个变形的酒壶。
与此时，某些晦暗的、不可言说的想法自心灵的阴影里浮现，宛如泥潭中的气泡膨胀：“如果当初突破精神力的阈限，与那凶兽一决生死的话……”

“为什么从一开始、死去的就不是我？”
“那珍贵的血清，本不该用在我身上，博士。我……是个没用的家伙，没能拯救任何人。”
苏跌入醉酒的迷幻与痛苦现实的裂缝中，如同受伤的鸟儿那般，长而柔顺的尾羽凌乱且蓬松地垂落在地，而他蜷缩着低低哀鸣。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逝者的希望与失败的绝望几乎要将这个可怜的人溺死。他太孤独了，独自一人消化着这些情绪，却无人能诉说、无人可以理解。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束惨白的光照进来，并不温暖。凯文逆着光伫立在门前，面部朦胧，只能依稀看到冰冷的轮廓。
向导面色苍白，漂亮的瑰色眸子茫然地望着他。他身材颀长，骨架并不算小，那一刻却无端显得那么柔弱无助，宛如一个脆弱的瓷人，似乎只要稍微用力便能将他捏碎。但经受无数战争蹂躏、自血海尸山中杀出的凯文•卡斯兰娜，此刻已经丧失了一部分身为人类的情感。或许，他只是将剩余所有的柔软都留给了自己的梅；抑或许，他只是认为这是将挚友从萎靡不振中唤醒的最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