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朵莉的采耳服务(4)

啊啊，不行了，好想睡觉，好舒服……
威廉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废人，只想舒舒服服地枕在这软乎乎的大腿上，就这样一直，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耳朵里的动作一直没停，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直直传入脑髓。他数着掏耳棒的摆动次数，意识逐渐模糊。珂朵莉的轻哼声似乎从极远处传来，微不可觉，但又让人无比放松。
啊啊，是爱尔吗，你的手法怎么变啦……
亦睡亦醒间，眼前的事物逐渐变得模糊，变得熟悉。威廉微眯着双眼，似乎又回到了孤儿院，又回到了那个温暖惬意的午后。
柔和的阳光从窗户外洒落，在地上流了一滩。尘埃被染成金色，在阳光中兀自飞舞着。
“爱尔……”威廉身体蜷缩成一团，喃喃道。
掏耳棒的动作一滞。珂朵莉微微一愣，而后又露出笑意。
伸手轻轻拂动威廉的发梢，她贴近威廉的耳朵，像是说悄悄话一般。
“嗯，我在呢。”
威廉神色变得安详，露出从未有过的放松。他努力抬起头，望向上方——爱尔的脸变得有些模糊，但却仍旧温暖，让他不由得心安。
“嗯……”威廉努力想回应，却只发出一声鼻音。睡意将他拽住，沉入了温柔乡中。

珂朵莉深深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取回掏耳棒，轻轻抚摸着威廉的脸庞。
“真是的。”珂朵莉鼓起腮帮子，气冲冲地想道，“难得给你提供膝枕服务，脑子里居然想着别的女生！”
珂朵莉越想越气，不禁伸出手指戳着威廉的脸颊，一戳一个小坑，直到威廉发出嘟囔声才停下。
嗯，仔细看来，你还挺可爱的嘛！
眼下，威廉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脸旁，睡相和婴儿一样。他嘴角带着微笑，不只是梦见了什么。
看着睡着的威廉，珂朵莉不禁回想与他的一起经历过的事。
自己是什么时候第一次遇见他，又是因为那件事而喜欢上他的呢？
之前有过约会吗？有的话，又是去的哪座岛，干了哪些事呢？
珂朵莉想了很久很久，但仍旧有些模糊不清。她也没执着地去回忆，因为她知道，已经丢失的记忆，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摇了摇头，珂朵莉再次浮现出微笑。
“忘掉的记忆，就让它忘掉吧，至少我现在还是珂朵莉，还能制造新的回忆，还能……”她轻轻抚摸威廉的脸庞，指肚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还能记住，你，就是威廉姆！”
炉火烧的正旺，火舌舔舐着炉壁，发出劈啪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