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糖番外-解析合集(2)

【关于赵穆来眼中的“少爷”和“书童”】
这一部分暂时只能透过江恬的视角来看过往江复林和孙文栋之间的关系，若要详细展开，那很有可能要重新开一条故事线了。总之，这一篇里主线副线都有很多的余地，也有很大的想象空间是留给读者思考的。摘抄正文一部分片段。
①找上江恬的是驻外领导。除了父亲和鲁胜利叔叔之外，这是她接触到的第一张来自“系统”的面孔，一位文气的学者型官员，戴着一副金属无框眼镜，西装下面居然穿着亚麻色马甲，左胸袋里别着口袋巾，像极了江恬在小说插图里看到过留洋回来的教书先生。教书先生没有问江恬的名字，却对她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她在哪一年参加的大学生辩论赛中的糟糕名次。他开车带江恬到使馆区的咖啡店去，用乌语和她聊天，劝她多吃蛋糕，笑眯眯的，江恬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令他大感兴趣。教书先生和她谈小说、低音提琴和天气，自始至终没有提到驻外工作，更没有提起江复林。一直到回家之后，江恬才意识到在这场对话里，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只是在日历上做了个标记，以便数日子。（第二部第七章）
②父亲显然很清楚这样的选拔流程，江恬在电话里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江总丝毫不显得惊讶，让女儿向文栋叔叔传达问候。江恬不认识什么文栋叔叔，父亲故作神秘，没给她线索。见到新领导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文栋叔叔”就是两年前带她到使馆区咖啡店的教书先生，这个老师一点也没变，除了没打领带之外，连眼镜都没有换，衬衫和上衣外套板正得无可挑剔，西裤的裤缝线仔细熨过，边缘整齐。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两分钟前刚刚从北京西城区展览馆路的外院汇报厅里走出来似的。江恬转述了父亲的问候，孙文栋大笑起来。“我记得江复林。”他亲热地握了握江恬的手，然后松开，开始整理发言席上的文件夹，“非常精细，你能明白吗？像红外扫描仪。你父亲就是这样的人。……教书先生隔着快要熄灭的感应灯光打量江恬，无边框眼镜后面的精明目光让江恬想起盘旋在帕米尔高原的鹰眼，“不过你看起来更像你母亲。

”“您见过我妈妈？”“去看过你母亲的演出。”灯光完全变暗了，看不见、也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情绪，“舞蹈家和年轻的工程师，多般配的一对。只可惜。”只可惜。江恬想，如果母亲还在跳舞会有什么不同吗？也许自己不会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学生。也许此时此刻她会在中国音乐学院练琴，一辈子也不知道学会陌生的言语便可以置人于死地。她想追问演出是怎样的，多听听关于母亲未婚以前的事。母亲没有保留太多演出的照片，也可能是找借口不让江恬看而已。父亲也很少提起他们的青年时代，就像息影的明星退出影坛之后便很少谈起荧屏上的辉煌一样。家里依然有艺术的气息，墙上精心装裱的西洋画框，书房里的毛笔大字，父亲收藏的书画卷轴，邮票古币，围棋杂志，包括江恬穿破的浅粉色舞鞋，她的黑色小提琴盒和落灰的乒乓球拍套子一起扔在一边。他们并不回避，只是不愿再过多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