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托】别追了，扬了吧（6）(4)

托马腹诽：谢谢，委屈没受，狗粮倒是吃了一大堆。
“但是托马居然罕见地冲女性发火……是吃醋了吗？”
？？？
托马挣脱他的怀抱，抢过被褥，留给绫人一个硕大的后脑勺。
绫人哼笑一声，并不在意他的冷淡。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双手勾起托马的腰腹，去浅啜托马身上那缕幽幽的清甜花香。
不要心急，要有耐心。他暗暗告诫自己。只是，一想到托马即将永远被打上神里绫人的标记，那种迫切的、急不可耐的躁动就如同海潮般翻涌。
柊家的压力没能让神里绫人屈服。相反，他愈发如同狗皮膏药般黏着托马。无奈之下，托马只能转变策略。
他算是看开了，短期内他无法逃脱绫人的手掌心。他愈是自我折磨，绫人愈是将他看护得紧。还不如趁绫人对他心怀愧疚，好好修养身体，顺便享受富人的物质生活。
他的青春时光几乎与绫人血肉交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强行割离则会血沫飞溅。加上多年的皮肉债，从金钱角度讲，也值得他在神里家心安理得地挥霍一段时间了。 
绫人则惊喜地发现，托马近来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例如不再对他的示好冷脸相向，偶尔接受他的亲近，只要不得寸进尺便不会被厌烦，就如同炸刺的刺猬恢复顺毛的柔软。甚至他向绫人展示了自己从未示人的一面：略略骄纵、任性，仗着他的喜爱在逾矩的边缘反复横跳。

如果是别人，绫人只会假笑着忽略对方的要求，继续我行我素；但对于托马，他则感受到一种窥探到心爱之人隐秘的新奇与得意。
我的老婆很可爱，我恨不得昭告天下——但他们都不能看见。
两人就这样粉饰太平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先前的诸多龃龉与矛盾仿佛从未发生过。
只是在绫人订婚的前一天，他与托马同床共枕，突然有些失眠。
他翻了个身，听见托马均匀的呼吸声，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托马，你睡着了吗？”
托马迷迷糊糊咕哝一声。
绫人内心不实感升腾，宛如行走于松软雪地，步履一深一浅，始终无法预料下一步的情形。
是的，不太真实。托马如此轻而易举地原谅了自己，他虽欣喜，饱满膨胀的幸福感过后空虚油然而生，仿若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即将迎来事业与爱情双丰收的神里家主，心中却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他需要一个信标，一个锚点，一处引导航向的灯塔，否则无法安心。
于是他轻轻呼唤着托马的姓名：“托马，你爱我吗？”
床的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嘟囔与衣被摩擦声。托马似乎对他三番两次打扰安眠十分不满，他小小鼓涌了几下，随后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