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职责——盖拉切日志·其后24(2)

安德斯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与其说这是深呼吸，倒不如说是叹气：“我说的不是实力或者技术层面的事，梅尼耶。姬丝是个很强的佣兵，‘淬血疾风’名不虚传，在莱森我已经亲眼见识过了，单论杀人的技术，我自愧弗如。可是……在莱森的任务里，我也感觉到了，她那干净利落、一击致命的杀人手法，加上得手之后绝不多看一眼的习惯，那不是享受，反倒是在尽力回避杀戮……”
姬丝仍然默不作声，而听安德斯这样说，我也立刻开始仔细回味过去和姬丝一起经历过的那些战斗——确实，以杀人来说，姬丝非常利落，甚至过于利落，该杀的、可杀的，她从未有过丝毫犹豫，都是一击毙命，哪怕在刚刚加入、身手还不到家的那时候，唯独在下杀手这一点上，她从不迟疑。但我从未想过这其中的缘由，我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她的职业病，毕竟在劳瑙先生调教过之后，这家伙的实力突飞猛进，而谁会嫌战友杀人太利落呢……

“在莱森，姬丝杀了……六个人。”见我们都不说话，安德斯便继续说道，“出手全在一刹之间，每个目标都是锋不见血，就已准确按照委托人要求一击斩杀，而且……每一个都比前一个更加迅疾利落，姬丝，我不知道你自己注意到没有，你……在有意无意地缩短杀人的时间，你杀人甚至可以快到不在记忆里留下印象……我也对你说过，那种快毫无必要，甚至有些多余……”
一言不发的姬丝这会儿总算缓缓扬起头来，盯着安德斯：“嗯，所以呢？你认为我没法好好完成这次的任务？”
“不，正相反。”安德斯摇了摇头，“你是个极为尽忠职守之人，无论什么任务，哪怕是超出你实力之外的任务，你都会全力完成，这次的任务更是远在你能力之内，对你来说，仅以实力论，这次任务应当是手到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