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奶茶·01(2)

高空有云层交轨，数道闪电猛然将夜空撕裂。一刹那，小巷雪亮一片。
那是怎么样一张脸。
少女原本粉嫩的肌肤已经僵硬，冰冷，透出死气沉沉的灰白，长发不知被雨水还是血水湿成一缕一缕，凌乱而了无生机地纠缠着，如荒草般绝望疯狂。眼皮被线粗暴缝住，她瞳孔紧缩，双眼爆凸而出，目眦欲裂，大片大片泛白的眼球缠绕着血丝，红白分明，触目惊心。同样被缝住的还有嘴唇，她到死都没闭上嘴，女孩儿声嘶力竭的呼救似就在耳边，尖叫，哭喊，血水从五官各处蜿蜒而下，被雨水晕开了红色，衬着纸白的死皮，只觉愈发诡异。
男人几步行过，也蹲下身来，取出手套带上：“苗组长，情况怎么样？”
“跟之前两名死者一样，死因心脏衰竭，不排除中毒。”苗秀思手下笔记不停，抬头看向男人。她红唇光艳，凤眼狭长，成熟而又明媚，却每每在套上白大褂的那刻平添沉着，“死后眼睛和嘴都被棉线缝住，耳鼻灌了蜂蜡，应该是同一个凶手。”
“滨江中学，高二（5）班陈灵。”男人伸手摁住女孩校服上的校徽，眉眼垂在阴影里。雨水从帽檐上滑落，有几点晶亮亮地占到睫毛上，折射出幻变的光线，“小张，叫人去滨江中学核查一下死者身份并通知家属。另外，我要三天内附近所有监控资料。”

巷口的警察应道：“是，钱队！”
钱错安静地看着女孩被送上担架，送进车内。
又一条生命。
“如果是同一人做的，那尸体腹中应该也有写着怪‘字’的纸条，”苗秀思将笔记放进衣袋，同样望向尸体离开的方向，“不过这回是什么字，还要等解剖后才能得知。”
“好，解剖取出‘字’条后马上通知我。”
二人一时沉默。
“不好意思钱队！我来晚啦！”雨夜中突然响起少年人的嗓音，伴有急促的脚步声。来人生了一双干净灵动的眸子，眉毛扬起的很漂亮，略卷的短发随着奔跑上下颠动。他一手撑了把粉红色蕾丝花伞，一手拿着杯奶茶，肩上还跨了个带青蛙挂饰的粉色单肩包，领带系得松松垮垮，整个人透出极具感染力的朝气。
闻声，苗思秀冲他招手，语带笑意：“哟，王菠萝~”
女法医一把揽住少年人的肩膀，笑容透出一股狐狸般狡黠又漂亮的神气：“小花伞挺时尚啊~”“苗姐别取笑我了~早上赶时间和我妹的包拿串了，这伞和奶茶都是偷她的......”
这边二人笑作一团。男人垂眸看向腕表，帽檐下的目光严厉冰冷：“王博洛，你迟到了？”
钱错的声音不重，王博洛却一个激灵站直身体：“对不起钱队！因为刚才在路上碰见李局了，所以被抓住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