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2)
其实她早有预料,自己可能会因为洗澡太久而导致缺氧。但她以为身体会给自己预警,比如眼前模糊,全身无力。但都没有。什么警告都没有。她只是觉得自己热得难受,于是丢下一堆还未收拾的东西走出浴室穿衣服。过了一会儿,她才感觉到事情不妙,但这也只是胃里涨得有点想呕。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但并没有发生眼前发黑的状况,她还意识清醒。于是她出门补水。经过妹妹身边时,她也注意到了她。但当她走到厨房的碗柜,她的眼前忽然模糊了,面前的景象变成了无数个小白点向中间缩拢,白点缩拢空出的地方则变成纯黑。她的意识一下子从面前的景象脱离,被拉入大脑深处。她撑住碗柜,想让自己歇一会。觉得好点了,她便拿出一个碗倒水。看着水龙头接了一点水,她便端起来喝。喝完了,她在房间躺下了。
——是连续的。她甚至都没有听见瓷碗摔破在地上的声音。
原来缺氧昏迷是一瞬间的事。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表征,即使她如此小心地关注自己身体的情况,她还是缺氧了。要是程度再深一点,她(人)或许就会一倒不起了吧。
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不会因为注意不到缺氧的状况缺氧而死呢?
因为洗澡时间过久而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