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客——何日是归年10(7)

“不必再说，你们日后，好自为之。”
柏麟回头看了看这群跟着自己的下属，腾蛇与璇玑有契约，司命是天界不可少的，众仙家都各司其职不可或缺，自己不在了，只要他们安分守己，禹司凤和天帝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最后柏麟又抬头看了看罗喉计都，这个人是自己曾经的挚友，即便是为战神时为师妹时都是自己曾经放在心中的人，如今是该结束了。
柏麟从不是一个心软之人，对别人狠，自己同样心狠。在众仙家的一片呼喊声中，他亲手剥了自己的神格，散掉了一身的神力，用自己的神格和神力滋养了受创的人间。
隐在暗处的斩荒闭上了眼睛，他理解不了这种情怀，可这是父君的选择，他亦不忍心阻拦。
天帝看着一头白发毫无法力的柏麟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罗喉计都。
“罗喉计都，柏麟现在已自削神格，成为没有法力的散仙，你可否手下留情。”
“天帝啊天帝，你们真是费心了，想出这种苦肉计给我看，就是为了让我回心转意吗？”罗喉计都根本不相信柏麟做的这一切，他觉得以柏麟的狡诈和狠毒，这一定又是他的阴谋。“好啊，那我倒要问一问，他削了神格，就能让我修罗全族复生吗？废了神法，就能让我忘却抽筋剥骨的痛苦吗？你把我的苦难想的太轻了。”

“你的苦难是自己造成的。”忍了又忍，斩荒还是没忍住，他恨所有亏待自己父君的人，可最恨的是罗喉计都，听到此人没完没了的怨念，直接在柏麟身边现出了身形，而众人的目光也在他出声的瞬间都望向了他。
“荒儿？”柏麟急忙转头看向自己身边，他没想到斩荒会来。斩荒上前一步，将柏麟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直面罗喉计都。
“千年前你但凡顾及到我父君半分，你都不该亲帅大军攻至天门，你毁他家园杀他同胞之时，你可曾想过半分他与你的情意？你的族人被灭你痛苦，他的臣民被杀他就不痛苦了吗？你承受抽筋剥骨之痛，那你知不知道他下凡渡你时，日日承受着剜肉剔骨的痛苦？你的心魂被囚琉璃盏千年，他亦被愧疚囚禁了千年，对好友的愧疚，对战死的将士们的愧疚。这一切都是你修罗一族掀起战火造成的，凭什么你要来责怪我父君。”
“别说了，荒儿，别说了！”柏麟的眼泪落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似不羁的儿子，心思竟然如此细腻，竟能看透深埋在自己心中的愧疚与痛苦。
“罗喉计都，我父君的所有苦难都是因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