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 第二章(2)

大概是因为过度舔舐了我的血，它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不过也好，给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洗澡，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我点上浴室的壁灯，斟酌一番，将它放进了浴缸旁的小木盆里。
小小的脑袋搭拉在盆边，垫在小爪子上，倒是显得乖巧了很多。
或许是昏睡使它不再有戒备，在我为它清洗毛发的时候，它动了动，顺势就将脑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然后趁我清洗它的肚皮时，干脆就一把抱住了我的手。嗓子里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有微弱的风从彩色玻璃窗外吹进来，牵动烛光微微晃动。一人一猫的影子照映在墙上，像一幅剪影，看不清小猫的形状，只有一双小巧的耳朵，被触碰时抖动一下，证明着什么。
我收回摸它耳朵的手，转而帮他清洗嘴上和下巴的血渍。它配合着仰起头，伸长了脖子，连呼噜的频率都显得十分享受。
我忍不住笑意，勾起唇角。将它冲洗干净后，擦干毛发，放在了客厅红丝绒的沙发垫上。

“今天晚上，你就睡这里吧！”
洗完澡后的黑色小猫，从原本狼狈的样子变得蓬松可爱。迷迷糊糊的在软垫上动了动，最后卷成一团，将脸埋在小肉垫下沉沉睡去。
我想，等明天早上恢复精神后，它大概就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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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的伤口早已自行愈合，我收拾掉地板上的血迹，在黎明到来之前入睡，并且在那之前特意将古堡大门打开，留下一条足够让那只小猫钻过的缝隙。
只是没想到的是，它并没有在天亮的时候离开。
我本想在沉睡中等待着白昼结束，却在睡下的半小时后，突然被玻璃破碎的声音惊醒。
等我来到客厅时，便看到原本放在桌上的花瓶碎了，伴随着一支鲜红的玫瑰，以及掉落的一片花瓣躺在地毯上。
而那只闯祸的小猫，正蹲在桌上，对着一只满屋乱飞的蝙蝠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