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录》楔子·第一章(2)

“我们离婚吧。”妈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就是一个下午的争吵，后来妈妈开始撕照片，撕毁所有承载有关这个“家”的回忆的东西。
男人就站在门口，无言地看着这一切。
许久，他摇摇头，拉起男孩就往外走。男孩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了，便眼巴巴地望着妈妈。
可她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在那里撕照片。
“上车。”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车，把男孩塞了进去。
车子启动，很快地，家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男孩知道离婚，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跟男人离婚。
“为什么？”男孩问，今天下午，他问了无数遍这个问题。他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要跟妈妈吵架，在他的记忆里，以前男人不这样。
“你以后会明白的。”男人这样告诉他。
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
小孩盯着男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咯咚！”
车子忽然抖动一下窗外的光线。似乎在一瞬间明亮了许多。
“呼”，男人似乎松了口气，他盯着小孩的眼睛道:“听着，”
男孩竖起耳朵，他隐隐约约地感觉接下来男人跟他说的事情，会改变他的一生。
就在男人准备开口说的时候，“哒达，哒哒”，一阵细微的与众不同的声音从车外传来。男孩感觉奇怪，向窗外看去。街边的小楼不知怎么不见了，只有远处的一排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建筑。男孩在电视上见过，好像叫城堡，很大，非常高，让他感觉到压抑。

怎么回事？什么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被隔绝在古老的世界里，看着巨人一般的城堡将自己包围？
“喂！清醒一下！”男人一声把他拉回现实。
“扣好安全带！”男人低吼。
男孩点点头：“好了。”
“那么...”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男孩一惊。
漆黑纯木的枪柄，雕刻着银花的暗金枪管，枪身晶莹，犹如一件高贵的艺术品。
那是一把枪。
“睁大眼睛看着吧，我的孩子。这是我不得不离开你们的原因，这也是你不得不离开你妈妈的原因。伴随着今夜的枪声，你将会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
“哒达，哒哒！”，男孩这才注意到，刚才那个奇特的声音一直都存在着，而且变得越来越大。
他转过头发，现旁边有一个骑马的骑士。正高举长矛，准备向刺向他们的车。
“低头！”男人大吼，抬手就是一枪。
“轰！”子弹打中那骑士后竟猛地爆炸开来，车窗被子弹打碎，原本很小的雨声变成了轰鸣，跟战马踏水的声音混在一起。，战鼓擂响，越来越近。
男人打开车窗不断的向后面开枪，越来越多的战马倒下，但更多的向前涌来。
“呜呜——”一阵号叫声传来，声音无比旷远，一如来自远天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