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溺》【华晨宇水仙文】五(2)

【梦里】
“飒飒？”
眼睛睁开的那一瞬，我被一片蓝色所包围住，亮晶晶如星星般的光影碎片铺开在我面前。
母亲离开的那个夏天，第一次坐火车时检票的窗口，玩偶服的主人老板娘，大雨中善心的姑娘，还有……
“炸炸。”
我轻声地唤他的名字，在饭馆里初次介绍自我，在雨夜行*事时的呼喊，在千万个属于我的自由的时刻里我都常唤着他的名字。
“你觉得我是假的吗？假的也没关系，反正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如果我在现实中出现会给你带来麻烦，那我就在梦里陪着你。”炸炸笑了笑，伸出手来摸了一下我的头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炸炸，我知道你是真的！我都知道的！”
“飒飒，我爱你，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受到外界目光的嘲讽、审视。”
“别人怎么样我才不管！我要的只有你……”
我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有了流进嘴里，咸滋滋的带着苦味，但也比不过我心上的苦涩。
“飒飒，醒过来吧。”
“不要……”
“醒过来，听话。”

最后那句话，我清晰的听到他颤动的声音染上哭腔，明明你也不舍得，为什么，要让我走呢？
我睁开眼睛，听到的就是我的主治医生在和我小姨说我的病居然痊愈了的惊天消息。
“飒飒，你醒了？”小姨欣喜地拉住我的手，“以后你就和正常人一样，可以工作，可以离开医院了！再也不用受到幻觉的烦扰！”
“不要。”我坐起身来，挣开她的手，仰着头看她，“你凭什么说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你又凭什么否定那些爱我的，给予过我帮助和温暖的人是假的？凭什么？”
我最后一句话问的很轻，轻的像是一片树叶跌进风里，最后消失不见。
我后来想，为什么我要听从他们的话，凭什么他们说什么是真，我就要相信什么是真？
北上的火车，北方的雪……
对了！北方的雪！
我慌张的打开手机相册，我之前在北上的火车上曾拍过一张雪的照片。
我拥有了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