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178|壳卷【定情之作】【HCY水仙文】(3)

卷忽然间吸了一下鼻子，像是真的冻着了，扯了扯身上的毯子。
“我当时也是气急了，我就说，你自己也就是个销售，你让我学习，怎么自己不上进找个体面的工………”
卷突然低头用手蹭了一下眼睛，壳才知道他不是冷，而是哭了。
“我爸扇了我一巴掌，然后我们俩半个月没讲话，”卷望着外面出神，“后来他告诉我，他把工作辞了，所以再也不需要应酬抽烟喝酒，他准备过法考，然后做一份体面的工作，还说我们父子俩，比赛谁先戒掉烟酒。我觉得我爸真是个有恒心有毅力的人，一年以后，烟戒了，法考也过了，托他的福，我成绩也上来了，也不再和那些人来往了，又变成了老师口中的好学生。”
“就在我以为生活在变好的时候，我妈去世了，操劳过度积劳成疾，我爸很内疚，精神也垮了，不过很快他就决定要混出个名堂……不过很快，我上了大学，他查出了癌症。”
回忆走到尽头，已经是无可追忆，卷被动地抽离，勉强笑了笑。

“之后的事情，壳总都知道了。”
“回想过去这二十几年，真离谱。”
壳试图从他年轻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痕迹来，可是年轻就是年轻，肌肤不会留下任何岁月的沧桑，反而是明显沉静的眼神更加欲盖弥彰。
几年前的卷努力想装的成熟，在他面前依旧幼稚，如今不装了，也不再年轻。
“这个打火机我一直都留着，这是我们俩较劲的证明，我爸说了，要是我改邪归正，这个就送给我。”
卷倏地笑出来，掸了掸烟灰，“现在想想过去好奢侈，胆子也大，居然敢那么出格，现在好久都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没读研挺遗憾的，其实没选音乐专业本身就挺遗憾的了，我爸说考完法考就带我去游乐场，也都没机会了，我们一家三口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卷失落地看着熄灭的火光，把烟头放在桌上，反复地把玩那个昂贵的打火机，让它不停发出清脆的声响。
“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