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霄汉】一树梨花压海棠（中）(9)

好比某天在办公室里，姜子蝉等他下班的时候自己拆了一包奶。一个不注意呛了一下。他转脸时，瞧见乳白的液体顺着衣服往下滴，姜子蝉眉心轻蹙，有些心虚的偷瞧他一眼，丹唇轻启欲语却罢，只咳个不停，唇边还沾着一圈白沫。
和他昨夜春宵梦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郭霄汉生生愣了两秒才憋出来“擦了”两个字，把卫生纸递过去。
姜子蝉看他没生气，松一口气。他背过身去，借工作掩盖自己的尴尬和无所适从，好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结果盖章时直接盖反了名字，废掉一份文件。于是他一边若无其事的应着姜子蝉的玩笑一边重新打印新的文件，暗暗的在心里骂自己龌龊下流。
无数个春宵梦醒之后，他一边凉水洗脸一边在心里狠狠的谴责自己，再三下决心，要适当和姜子蝉保持距离。不能再纵容她如此没大没小。出门之前他默念三遍为人师表为人师表为人师表，又反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我是她哥，理该约束管教她。然而一碰上面，他既做不到狠心冷脸不搭理她，又做不到在见她给暗恋对象织围巾时毫不在意。
最后他在自己的原则前输的一塌糊涂，眼瞧面前人笑语盈盈似秋水，心甘情愿的败下阵来，由着她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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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现在。六月初，初夏已至，毕业的时节。
他一早就瞧见姜子蝉了。打从她一进来时，他的心思就全然不在跟书记的对话上了。
学院租借的礼堂里有些许的闷热，前面的音响隆隆作响。他转过身，姜子蝉穿着镶白蕾丝的樱粉色旗袍，上绣百蝶穿花图。低挽双髻，双髻上绕一圈珍珠缀饰，随她形容举止轻轻摆动。遥遥一看上去，优雅娇俏的像个民国名门闺秀。
或许今天人多，她有些怯场，对上他视线时，她难得的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旋又轻抬眼帘，隔着人海重重，笑的温柔腼腆。
他还未来及作出反应，她就被人拉着前往人堆深处去。
郭霄汉在人群之中静静地注视她，目光随她而动。丰满的腰肢，圆润的翘臀，恰到好处的比例，构成性感又清纯的曲线。曼妙的背影摇曳，裁剪得体又样式清雅的旗袍既勾勒出玲珑曲线，又衬出少女的甜美气质。勾的满场的人窃窃打量这韵味十足的身姿。
在那一瞬间，郭霄汉目视那窈窕背影突然意识到，姜子蝉早已不是心智未开的小丫头了，她已然是和自己一样，是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