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蓝(5)

电影有一个半多小时，她会时不时地问一些我以前的事情，起初我只是想着安静地看完，赶快把她送走。但在这一过程中我总会不自觉地看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眼睫毛下纯净的眼睛中折射着所有的光彩，宛如童话中的水晶球，在暗夜中散漫着星光。
“其实，这部电影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我又背靠着沙发。
“恩？”她被我的话打断，突然调回头。
“……她叫陈晓晓，大学跟我是同一个班的，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孩。这些后来我才深刻地意识到。”秦澜安静地听着。
“我很早就认识她，而直到大二开学的时候才真正开始跟她接触，出乎意外的是她对我十分了解：她知道我是在哪一个学期考过英语四级，哪个月参加了计算机等级考试，还能猜到我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在这之前我甚至没有过和她眼神的对视，我只是跟其他的男生坐在教室的后排，有时看着她的背，她总是挺得笔直，即使在做笔记的时候。”

我看了看秦澜。“后来我就跟她聊得很多，会经常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复习；去艺术楼的琴房去弹钢琴；一起看刚出的电影；下雨天打着雨伞，在校园的湖边聊一些神奇的话题。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我从来都很平静，她似乎了解我的一切，甚至我的内心。你能明白吗？”
秦澜没有说话，微暗中我们俩人对视了几秒钟，我又开始说：“这样一直都很好，如果说我们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状态，就这样过去一天又一天……”
我把手交叉到一起，又分开，放到腿上，“我是说我基于自身的感觉，我认为她是我一生陪着的人，我以为她也这样想，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心是相通的。但是终究我们再没有一起看过电影，就是这部龙猫。
那天我等了很久，奇怪的是我的心里并没有担心或者其他的，我只是从等候厅起身，把票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一个人回了学校。看着熟悉的道路，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说到这里，我从茶几上拿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烟头变得很亮，照亮我和秦澜的脸，然后我把烟吐向天花板，“后来毕业的时候，我只收到她给我发的一条短信。直到那时候，我知道我后来做错的，完全错了，比南辕北辙还离谱，我简直----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