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传奇 第一章 来者不善(2)

金笠轻叹了一口气，将寒芒拔了出来，伴随切割空气的刷刷声，抖了抖上面的尘土。在冰冷剑刃上很快凝集而成的来自都市晨雾的水滴，将刚刚所沾染的泥沙尽数涤去。“小萨，怎么还没回来。”金笠威严又略带冰冷的声音从帽笠下传出，不大但周围的剑楔组都听得很清，金笠瞥了一眼在院前的机械时钟，当初被搬进来的时候金笠是很讨厌这种齿轮蒸汽的玩意的，但是在剑楔组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同意了，毕竟还是要看后巷深宵的时间。黄铜的外壳配合其中的蒸汽齿轮动力将高温高压的气体顶入前方的晶体管中在炽热金属丝的灼烧下发出如烛火般明黄的光晕。时钟显示05：21。早已过了都市深宵的时间，晨雾依然没有散去，金笠轻抚着剑脊，凝视着时钟，感受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黄色的光晕不断变化如同深渊之门的密码，有序而混乱，给人一种不详之感。一瞬的不真实感笼罩了金笠，他如同蝼蚁般站在都市的建筑群之中，时间，无法阻止的吞噬了一切，荒凉不堪，破败腐朽，滴滴冷汗顺着眉宇间流下。
这种不真实很快就被突如其来骚动打破了，屋顶的剑楔们纷纷跃下，在院子里面轻巧地落地，没有像金笠一般的毁坏地砖。院子的大门敞开，两个剑楔组成员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人影走了进来，那人被用两把尖刀对着，一把是心脏一把架在脖子，只要稍稍用力，这闪着寒光的金属就会斩断他的脖子或者绞碎他的内脏。“老大，我们在外面抓到了找个人，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说要见你”，那人空荡的衣服由各种磨损的白色布条组成，腹部的位置被血液和其他的污渍所沾满，白色的布条早就变成了棕褐色，其中还有几个创口还在渗出令人恶心的腐臭液体，其他的地方如袖口膝盖等全部早已被磨的破烂，混合这里面皮开肉绽的血肉融成了一摊烂泥。显然他在都市里面连滚带爬的奔跑了很久，男人蓬头垢面，污垢的白色头发缠绕在一起上面全是粘黏的泥土，嘴唇干裂的同时脸颊狠狠的瘪了下去，双眼的瞳仁止不住的颤抖，瞳孔血丝密布，目光涣散以至于完全不能聚集在一点。

在后巷这个你死我活的地方待了这么久，金笠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一个明显的都市难民，大概已经没几小时甚至几分钟活头了，饥饿，干渴，流血，感染，每一个都可以轻松要他的命。至于这人是为什么来到这的，有可能是误打误撞，也有可能是想找人来个痛快或者在精神崩溃的瞎跑。金笠挥了挥手，旁边的两位剑楔组放下了刀也走到了院子之中，金笠的烦躁现在正无处发泄，在后巷杀人可太随便了，金笠举起手中的寒芒打算结果了这个可怜人的性命，之后再大卸八块。在看到金笠出刀后那人踉跄的躲闪了一下向后退去，同时双手快速的在身上摸索着什么，见状，金笠停下了剑斩 那人掏出了一片染血的衣角，上面刻印着的正是剑楔组的水纹花纹，布条从裂口判断应该是由某种利器切割过然后被暴力扯下的。疑惑与不安，甚至是暴怒。在这一刻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给了金笠当头一棒，一时间耳边传来了嗡鸣，杂七杂八的情感瞬间挤占了金笠的全部大脑，眼前的景色瞬间扭曲了起来，“冷静金笠你要冷静”，但是曾经的经历，那些和徒弟朝夕的回忆还是如走马灯一般放映在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