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宇 第十二章(4)

“后来我们在你身上发现一瓶伤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那伤药还真是神奇，虽然你情况还是危险，但好歹呼吸正常了。让我们有时间第二天给你抓药。”
“这样吗，咳咳。没想到，那药这么有用。”算上之前那三人帮自己处理戏团贼人，这是凌依儿第二次救了他的命了。后面凌千远听着二人的描述明白了他昏迷后发生的所有事。
“哼，妖族入侵？还真是好借口，咳咳，这么大的谎他们难道，咳咳，就不怕上头派人来查这事吗？千远不义，连累了爹还有阿苏。”
“好了好了，千远你现在身子骨还很虚弱，安心养伤，就别说那么多了。我和阿苏侄子会把你照顾好的。”凌父心疼的看着脸上刚刚有些血色的儿子说道。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这期间尽管有几次被江家发现了线索，被迫换了几次住地，但三人依旧安全度过。凌千远除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战斗，已经可以下地奔走了。
一天黄昏，有三个人站在羽音城的渡口上，一老二少。
“父亲，还有阿苏，你们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吗？”说话的正是凌千远，只不过他此时已然乔装打扮，脸上粘上了不应该属于他的淡淡胡须，有了一股本不该属于他的成熟气息。

“不用再说了，我们身上剩下的银子除去你的伤药钱也不多了，给你一个人做盘缠都不一定够，更别说加上我们两个了。”凌父仿佛已经猜到凌千远的话，立马回道。
“我可以做些杂活的，你们留在这实在太危险了，万一江家发现你们……”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二人会在附近几个城市轮流住的，他们发现不了。”
“不，那也危险，你们…… ”就在凌千远还打算挽留时，凌父说道。
“与其担心我们，我更担心你啊，千远，一个月前的你还在为了全城的百姓追查连环杀手，意气风发，但现在，我在你的眼里只看到了仇恨与血气，报仇固然重要，可是你的人生不应该也不需要只有这些，当年你束发之年不是已经和我说过你人生的目标吗，你……”
“够了，父亲，你不必多说，我现在分的清主次，那些目标我记得，但一个月前那十几个兄弟的脸我更记得，人的目标不一定必须一成不变，我会遵从自己的本心。”这次轮到凌千远打断父亲的话语。
血色的夕阳下，二人再未多说，低哑的鸦声比一些早归船夫欢快的号子更能印刻在二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