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神》一(8)

耳边巴尔的调侃声还在继续，克拉娜似乎已经到极限了，头顶巨大的火球已经快要脱离她的控制，她集中全部的精力打算操纵着它向前方的巴尔攻去。
但巴尔再次开口，这一次传入克拉娜耳中的，是美妙的歌声。歌声下，她想起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想起了觉醒魔法时心中的愉悦，一幕幕美好的回忆接踵而来，美到让她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塞壬”，这是这首歌的名字，也是巴尔称号的由来。
失控的火球在空中爆炸，克拉娜的身体被卷入烈焰之中。
“克拉娜！”奥斯卡望着渐渐化为灰烬的四妹，巨大的悲痛让他短暂失神。
“不要分心。”冰冷如古井之水的声音在奥斯卡耳畔响起，下一瞬，艾尔克莱恩的弯镰便已斩在了他的胸口。
右手一镰斩下后，艾尔克莱恩挥出左手的弯镰，将奥斯卡拍向一边，一个箭步冲至巴西尔身前，在巴西尔抬臂抵挡的瞬间又是一镰斩下，在巴西尔的右上臂与右前臂上各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这就够了。艾尔克莱恩满意地回头，她喜欢自己的猎物流血致死的感觉，即使她从不会在面容上表现出来。
一片群鸦般的寒冰箭雨暂时将“灰双子”伯恩逼退，千梵一个疾驰来到倒地的奥斯卡与巴西尔身旁，蓝色的法阵再度亮起。伯恩紧随而至，被“灰天使”的弯镰挡了下来。
艾尔克莱恩扭头，对着伯恩轻轻颔首，任由传送法阵带着剩下三人离开。
“灰塞壬”巴尔望着火球炸出的大坑，“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别笑了，任务完成，该回去了。”艾尔克莱恩走至她身边，用不再冰冷但依旧没有波动的声音说道。随后左手一把提起石头上坐着的巴尔扛在肩上，右手牵着伯恩，背后隐去的双翼再度显现，翅膀一挥，带着三人——或是四人——往卡罗尔城方向飞去。
奥斯卡看着自己胸口不断腾起黑雾的伤口，心里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多年前，“明王”杰斯提斯的好友柯林斯，就是这样死在了腾着黑雾、无法愈合的伤口之下。这是“影王”巴普的暗影诅咒，她将这份诅咒作为礼物，给予了艾尔克莱恩的弯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