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2022版(25)

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像个人肉沙包一样被暴揍。愤怒，无可遏止的愤怒，热血上涌，想要反抗，但是却连对面的衣角都够不上。
腰侧两边被打出两个小洞，长出两根细线。但并不觉得疼，大概是因为其他地方的疼痛感过重，已经麻木了。
“一步错，步步错。”他似乎很不开心，我不关心，我只有满腔的愤怒，对现状，对自己，对不知所云，莫名其妙的愤怒。他妈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意识已经被愤怒吞没，再一次成为野兽。
被拴在笼子里银白色的狗，不断冲着外面那头白色的狼呲着牙尖。
我的灵魂飞到了距离自己的身体三厘米的上空。下方是一个狼人在不断殴打一个恶心的肉球，肉球的躯体在打击下不停颤动，像是个奇怪的拨浪鼓，不远处有个戴着般若面具的虚影。或许是我的错觉，那个肉球的体积似乎在缩小，以一种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与此同时，肉球两侧的线在变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蛇，暗紫色中透着一丝亮银色，自两边腰侧延伸而出的，冥蛇。
这是好多年前我写给王语霖的一份设定，那时候的冥蛇应该是暗红色的，有些出入。
冥蛇长了出来，没有攻向那头狼，转向自己，咬在那个肉球上。剧痛袭来，我的灵魂被拉回到那个恶心的肉球里。

困倦的沉重感，意识不断下坠，疼痛和割裂感又不断把下坠的意识给捞起，就像在快要失去意识的边缘，给你打上一剂强心剂一样，来回反复。灵魂就像是醉酒过后坐上了旋转茶杯后，逆着方向旋转完再把头埋进抽水马桶里。没来由的想起那句话“痛苦虽小，折磨永存。不过好像痛苦也不小。”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气若游丝的挤出这点话语，假设他在听的话。
笼子里的狗已经没了那层亮银色的伪装，露出真实的样貌——瘦骨嶙峋，伤痕满身，眼神浑浊，不断喘着粗气，声音就像是一台破旧的风箱。这才是没有现实做地基，幻想的美梦被击碎后，现实世界，灵魂和肉体混合后勾兑出的真实具象化。
意识模糊中，依稀看到那个肉球在蛇的吸收后逐渐变成正常的肉体大小，只剩下那层包裹其中的外皮；蛇已经长成小臂粗细。大概是他把视线共享给了我，想不明白理由。
“我早就说过了，愤怒驱动的力量，不值一提。”他盘膝坐下，有些失落。
“闭嘴……”有些吐字不清的呵斥，不过是依靠着怒气的强弩之末，喉头的热气似乎在燃烧。蛇似乎在撕咬那层像茧一样的外皮。
他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身走向那个泡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