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碎叶薄荷》飒壳（一）(2)

“……”，壳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飒，对方语气气定神闲的仿佛在向自己阐述这间屋子是他的一样。
可事到如今他不情不愿也得照做，钥匙插进门锁费了好半天劲才拧开。太老了，这套房子是学校统一配给教师的住处。一般老师都不愿意住到这种地方来，离学校说近也不近，步行需要十五分钟左右。壳反而认为搬过来乐得清闲，每日三点一线，上课下课回家。偶尔心血来潮路过菜场救助一下快收摊犯愁卖不出去菜的老辈，半只脚提前迈入老年生活的作风也换来被论人长短的后果，所幸当事人并没有多在乎。壳认为自己这套六十平米不到的小蜗居属实不能给予飒什么可掠夺价值。
开了门里面也是标配设施，老旧又土气的木桌椅，沙发壳倒是换了新的，看起来突兀又不搭调。从前那个太破旧，他对极其具有生活化的居住环境并不介意，可总归带点洁癖。
而下一秒窝在角落的男生起了身，壳这才发现自己需要抬起半个头才能准确的将视线落在对方脸上打量。紧接着追随这个人的活动轨迹，进门的步子迈得挺快，在壳的注视下大大咧咧瘫倒在沙发上。
一身灰尘全部带进来了。
壳注意到男孩脸侧有伤，找药品也不忘在玄关处将鞋换好。垂下视线的间隙便能瞟到对方的帆布鞋把白色的砖块踩成黑色，下意识犯嘀咕。而在飒眼里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打扮老成的男人神神叨叨着什么就进了房间，敢于把他一个人丢在客厅也是心蛮大的，幸亏他人不差。

过了会儿壳沿着浴室柜子里找出来纱布和碘伏。他当然没有机会受伤，只有偶尔做饭时候走神被刀口割破的手需要救济。飒脸颊的伤口看起来像新旧混杂在一起的，综合对方的装扮，倘若不是擦伤的那便是被揍的。不过看起来武力值也不差的样子，或许更偏向于前者。
和青春期叛逆的小孩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壳念初高中的时候班级上诸如此类的同学应有尽有。如今他在大学里就业，学生基本上无需他多费心思。壳张了半天嘴，最后低声说：“…痛了就忍忍。”
医用棉签沾着药水，气味变得刺鼻，凑近到飒脸旁惹得他忍不住瑟缩一下。壳也许是职业病犯了，将飒一把拽到面前，一种不容许反抗的力道，脸色却又无比认真的用棉签小心擦拭伤口。
他开始皱眉，和壳挨得过于近了，呼吸交织在一起，药物浸入伤口的刺痛感被飒忘得干净。在他仅有十八年的人生里，和同性，如此靠近，的确属于第一次。
飒稍微往后挪动了身体，语气平淡的说谢谢，也不在乎自己看起来是否有诚意。好在壳并不难搞，用过的棉签顺势扔进垃圾桶，他已得出飒并不会随时抡起拳头揍人的结论，小小声的碎念逐渐大胆，演变为对飒一口一个的叮嘱。飒点头，以为随意挤出几个音节便可以搪塞过去。不料壳更加来劲，问飒为什么闹成这样，两人对视几秒，飒又换上了沉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