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灰色的回忆(12)

“我能看看你的眼睛吗？”
我没听错吧？
“眼睛？为什么。”
“作为交换，我也让你看我的眼睛。”
这是在搞哪出，互看眼睛这种事怎么说都有些奇怪。
“我们是朋友嘛，而且不争气的我们半年以来不是只有对方一个朋友吗？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可就算是妹妹这样的异性，如果直勾勾的盯着彼此，也会忍不住撇开眼神的吧。
当作朋友来看的话，会不会又太过于亲密了？
在我沉思的时候，妹妹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我的面前，两只清澈的大眼睛仔细的观察着我的眼睛。
心跳的频率迅速的变快，我能感觉到身体明显的热了起来，脸上大概也红的不成样子了吧。
这个年龄段，难免会想一些听起来就很害羞的事情...而清秀的妹妹又以那样的姿态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我实在很难安分下来。
还好持续时间不长，看了半分钟后，妹妹站了起来，重新做起了她的经典动作——双手抱胸的歪着头看着我。
“黑眼圈比之前的更重了。”
“没办法啊，有点失眠。”
“这已经不是有点的度了，没有好几天彻夜未眠可到不了这个度。”

“是吗...”
“不过啊，哥哥的眼神还是和之前一样总有种不易察觉到的令人积极的悲伤。”
“哈？我不太懂。”
“我也不太懂啦，反正每次看到哥哥这种眼神，就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放松了，应该不断的努力才对。我很喜欢哥哥的眼神。”
“那就好。”
我勉强的对妹妹微笑，她也回了我甜甜的笑容。
“对了，哥哥。”
“怎么了？”
“扎马尾好看吗？”
“其实扎不扎都一样啊。”
“啊？..”妹妹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赶紧补了一句。
“都一样好看。”
“谢谢哥哥了！”
十多年来我第一次觉得妹妹的笑容是那么治愈我的心灵。
也许在潜意识里，我已经能够认可她作为妹妹的存在了吧。
马上，我的小学时代即将过去，也能逃出孩子王的魔掌了；那之后，我的生活一定会填满鲜艳的彩色，慢慢将心幕中的灰色给填满。
只是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感觉是某个人吧，却回想不起来。
那个人总是在我被欺凌的几乎绝望的时候总是静静的站在我身边，什么也不做，只是像个人偶一样一动不动，但对于哪种时候的我来说，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