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黄昏(2)

“羽霜，你感觉过开心吗？”
“那必须的！”
“在什么时候呢？”
“什么时候都感到开心。”
“为什么？”
“明知故问！因为你天天都在我身边呀！”
清明听到愣了一会，露出朴素的笑容，捏了捏羽霜的脸，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她的头。她看了看脏兮兮的裙摆，看了看残破的丝带，心中竟有几分失落。
“那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离开了你，你会怎样？”
“赶紧给我呸呸呸！你怎么可能会离开我啊？这种假设也不可能！我一辈子都跟定你了，清明！”看着羽霜认真的脸色，清明心里面却有着无尽的遐想。
“那也是啊哈哈，就问问你嘛，别当真哈。”
“知道啦，啰嗦。”
羽霜气鼓鼓地看了她一眼，往右望去，突然“哇”了好久。清明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也跟着“哇”了一声。
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景色：像童年一样耀眼纯真的橙色轻轻滴落在洁白无暇的云海，瞬间浸染漫延，几朵巨大的云块缓慢飘过，云卷云舒，一幅渐变色的美画静静的铺就开来，映照在两个女孩的眼里，洒下橙色的云海。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清明举起白嫩的手，在空中摆动着，好像在抚摸这片来之不易的自然的馈赠。羽霜则静静仰望，把这幅美画努力刻画在脑海，挥之不去。
“我答应你，永世不分离。”
“好！那我们拉钩。”
“拉钩。”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两位少女逐渐变为亭亭玉立，有着书香雅气的成熟才女。她们所在的镇子，每当女孩成年时，都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仪式——“踏花船”。
这花船，得是要自家的，而且上面的要洒满自家人采来的花，还必须是雏菊。刚好这镇子周围全是雏菊，所以不必担心没有花这回事。羽霜站在岸边，看着花船轻轻摆动，直到停在她眼前，她心中的复杂也一直存在着。她轻轻站上去，停留片刻便重回岸边，周围的人便向她撒花瓣，雏菊淡淡的清香沾满她全身，她也便莞尔一笑，任由他们洒。
一旁的清明更是露出了欣喜的神态，为她感到欣慰和骄傲。
夜晚，明月当空，钩破迷雾般浑浊的黑暗，露出刺眼般的白光。两个女孩如约穿过森林，来到湖边。羽霜把手放在清明的手上，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羽霜，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对不对？”
“对。”
“都不会忘记彼此？”